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鲸鲨先生,被水獭少女标记咯(GB/四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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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虎鲸的手感,像摸一个实心的茄子(第3页)

慌乱的不是情绪,而是那种被她牵着走、一起共情的感觉。

她没有向他索取任何安慰,却让他从心底里也跟着痛了一下。

车厢一时沉寂。

温惊澜没有转头,只是右手松开方向盘,缓缓握了握。

手心微热。

他忽然觉得,自己心里也有一点地方塌了下去,悄无声息,却深得不得了。

韶水音低着头,声音哽咽,泪水一滴滴落在抱着的书包上。

她说得不快,也没有故作脆弱,只是轻声讲着那只小水獭的遭遇。那些细节,是她今日整整一天下来的亲眼所见、亲手所绘,如今从她嘴里说出来,不再是动物学专业术语,而是像在讲一个被世界遗忘的小孩。

温惊澜没有急着说话。

他听着,掌心压着方向盘,眼神落在前方路面,却已经从那只水獭的模糊画像里,想象出了它蜷缩着的样子。

公交车驶过一个缓弯,他轻轻拧了拧方向盘,像是终于做了一个决定。

他的声音在她身边响起来,仍旧是带着点地方口音的普通话,却不再迟疑。

“……我哥家的孩子,小时候,也让我们怕过。”

韶水音抬起头,有些意外。

“那时候不到一岁,医生说,他头顶那个……‘囟门’闭得太早了,得开刀。我们一大家子,谁都没经历过,听见要动脑袋的手术,都懵了。”

他话说得慢,不为了斟酌,而是让每个字都说得清清楚楚。

“我嫂子……天天哭,眼睛都肿了。我哥也急,从来不说话的人,有天晚上我起来上厕所,看到他坐在客厅黑灯里,抱着孩子,不吭一声地流泪。”

公交车内光线昏黄,那一幕随着他叙述落入夜色里,像是城市之外另一段沉默的风景。

“后来孩子进了手术室。几个小时……我们坐在走廊,都没敢出声。”

他顿了顿,轻轻吸了一口气:“但孩子熬过来了。恢复也快。现在六岁了,蹦跶得比谁都凶,天天在我们家爬上爬下,还老学我哥说话。”

说到这儿,他转过脸,用后视镜扫了一眼韶水音。

她还红着眼,泪水没擦干,但神情安静下来,像一池刚刚平静的水。

温惊澜没有笑,只是轻轻收回视线,低声道:

“……我不懂水獭的病,也不知道那只小家伙能不能好。”

“但有的孩子……就是能熬过来的。”

“她也可以。”

这不是“鼓励”。

而是在一场沉默的悲伤里,两个不善言辞的人,以自己的方式相信并共守着一个生命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