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虎鲸的手感,像摸一个实心的茄子(第4页)
而是在一场沉默的悲伤里,两个不善言辞的人,以自己的方式相信并共守着一个生命的可能。
车厢轻轻摇晃,像是夜色里一艘缓行的鲸鲨,载着他们两颗善良的心,驶向还不确定、但也许会出现的晨光。
韶水音怔了几秒,眼睛还是红的,但泪意已经渐渐褪去,像是被轻柔的潮水慢慢抚平。
他不懂科研,却能第一时间共情她对水獭的难过。
她完全没有想到,会从他嘴里听到那样的话——不是什么空泛的“都会过去”,也不是站在一边的“理性分析”。
那是一种真实到近乎沉默的体贴,从一个看起来笨拙、话不多的大人嘴里说出来,反而像被捧着递到她心口的温热手心。
就那样轻轻一贴,她的心就没那么疼了。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还带着一点鼻音,却笑了一下,像是这场风雨里的水獭终于翻了个身,毛茸茸地浮在水面上。
“……鲸鲨先生,你真的……”
她话没说完,像是在心里轻轻打了个结,才终于问出口:
“你是不是,有挺多朋友的?”
她没看他,只是歪着头靠在座椅边沿,睫毛还挂着一点水光。
但语气里带着某种温暖的肯定——不是刻意夸他,只是她心里真就这么觉得。
她想了想,又笑了一下,小声补了一句:
“你这样的人……不太会不被喜欢的。”
温惊澜没回头,耳尖却悄悄红了。他握着方向盘的指节轻轻收了收,像是这个赞美太直接了,根本接不住。
他只低低“嗯”了一声,声音像从喉咙最底部滚过,尾音不知是被压住了,还是藏了点什么别的情绪。
“……还行吧。”
说得像句日常寒暄,语气却有些发虚。他一边说,一边轻踩了下油门,让车速重新回归正常。像是动作掩饰了那一瞬间的慌乱。
但下一句话还是脱口而出了。
他顿了顿,还是带着那一口略重的地方口音,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你是不是……朋友也挺多的?”
声音不高,语气甚至有些拘谨,但听得出,他是真的在意这个答案。
哪怕才认识短短几天,他已经感受得到——她那种不带锋芒的活泼、那种自然涌出来的关怀与爱意,是连空气都能变暖的存在。
像是有一颗热乎乎的小心脏,根本不经大脑,就敢撞进人心口里来。
他难以想象,这样的她,居然会有谁不喜欢。
韶水音低着头,没立刻说话。
片刻后,她轻轻点了一下头,嗓音带着浅浅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