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1页）

朝yan初露，不如昨夜的倾盆大雨，今日的晨曦透过窗户照耀昏暗的室内。长时间处於浅眠状态的我很早就清醒，果然还是不能习惯坐着睡一整晚啊，导致现在全身酸痛，需要吃力地双手撑着沙发扶手才得以站起身。拍拍背，伸展四肢，完全清醒後我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察看希漾睡得如何。她蜷缩在枕边，尽其所能蜷曲自己的身子，脸庞还挂着两行泪痕，枕上也沾染了她的泪滴。「居然在睡梦中流泪了…」光是看见她的泪水，就有一gu愧疚感涌上我的心头。该不该叫醒她呢？还是再让她多休息些？我的内心不免纠结了一阵子，最後我仍然决定轻声唤醒她。「早安，该起来了。」我爬shang如此耳语着。听见我的呼唤声，希漾眨了眨眼，一面r0u着惺忪睡眼一面不情愿地坐起，我盘坐在她面前，伸出双手拇指抹去她的泪痕。「早安…」她的回应如麻雀般微小。「记得昨晚的约定吗？」「知道啦…」我要求希漾必须陈述事发经过，虽然有些独断，但这是我帮助她的首要条件。握住希漾的素手，一gu冰冷的感觉立刻自手中传来，只有一件外套果然不足，我又在她身上裹一层厚棉被。「如何？有温暖些吗？」我轻声问道。「有是有，但人的t温果然还是略胜一筹。」希漾一说完便搂住我的颈部，再将我拉进她x脯上，整晚战兢着入眠的我在她怀抱中反而有一丝睡意。现在我面朝下，以额头靠在她的x口，有些柔软的触感加重了我的疲惫感。「等等你可能要负责把我搬回家了。」「嗯？」「没什麽，只是在说梦话。」我呢喃道，她便不以为意继续紧抱着我取暖。一大清早就又开始在被窝中温暖彼此，这麽做对起床完全无益，只会使我们更想回到温暖被褥中，再不快进入正题就不妙了。「小漾，昨晚到底发生了什麽？」听见我发问，希漾显然迟疑了一下，片刻後才扭捏着准备回答。「你知道的，他们根本听不进去。」「这并不足以让你在大雨天独自离开家中吧？」固执顽劣是她的一大问题，但这并不代表她不明事理，希漾的判断力其实很jg明，偶尔也是个娇柔的nv孩子，就像现在一样。「那是因为我们有点冲突。」「愿意细讲吗？」「那个…不了…内容你不会想听的…」希漾少见露出为难的表情，那我也没必要继续强求。我抬起头改为用双手环绕在她腰际旁，她则拉开被子也盖在我头上，使两人一同窝在狭小的棉被下。「只要告诉我引爆争执的点就行，可以吧？」我伸手轻抚她的秀发，尝试说服她对我坦白。到底他们说了些什麽才令内心坚韧的希漾在梦中流泪？「嗯，可以。」她的口气很平稳，就像是抛却了昨夜的一切。「他们又指责你哪里做不好了？」「不是，这次谈判其实有点太情绪化了。」难得听见她这麽说。「那告诉我，哪一句话让你毅然离家？」就算脾气y，只要你愿意搬出两张椅子希漾都会坐下好好谈，会选择离家就代表她的忍耐到了极限。「那时我说了自己不奢望成为正常人，只想要所ai的人接纳我的不足。」「我会的。」我开口。「我知道煜会，但爸妈可不会，爸爸当时脱口而出如果我们的nv儿没有病的话，我们也不必过得这麽苦这种话，很可笑吧。」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他们如此抱怨，自从希漾被诊断出躁郁症起，她的父母就开始有些敬而远之，好像让她出去见人是在丢自家人的脸。「有时甚至父母都不是最ai你的人。」我算是b较幸运，只是希漾不是如此。父母ai着儿nv这点毋庸置疑，有时候这份ai却是他们负担不起，因为不能接受儿nv的缺陷，而无法付出自己所有的ai。「没错，所以在那之後我想了很多，想着为什麽我活得不开心，怎麽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幸福，世界上应该要有这麽一条路能走，直到最後我才意识到…自杀或许是唯一的方式。」在说出自杀的同时，她的心态却异常平稳，语气和语句内容丝毫不相符。尽管如此我也没有打算质疑此话的真伪，我再清楚不过了，一个人想要逃避时的心境。「没有承担人生苦痛的勇气，就没有资格活着。你那时是这样告诉我的。」「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听见我说的话，希漾慌忙解释。「但你说的是对的。」我双手托住她的脸颊，使她渐渐静下心来。「为什麽…？」「一个人确实需要独自承受，但我们不同，在我最绝望时有你让我依靠。」我想她已经明白我所表达的，人一肩能担起的压力有限，但两人就不一样了。「我知道，可是没有那麽容易…」「当然不容易，但若是为了挚ai，再苦又何妨？」世界上虽不会有完美的ai情，却有如命运邂逅般的存在。已经知道彼此是不能错过的，因此无论路途有多坎坷，又会遭遇多少挫折我们都必须咬着牙前进。希漾扑进我的怀抱中，侧耳倾听我的心跳声，她不再苦恼於旁人对她的态度，至少此时此刻不是。「所以煜把我当成挚ai了吗？」「你怎麽看待我们的关系，我就也会如此。」她没有任何困惑。「那就是了吧，我是煜的挚ai。」真是不坦率的nv孩，我却正好喜欢希漾这样子。我没办法取代父母给予她应得的ai，只能尽我所能去填补她心中的伤痕。就算看不透世间的一切，也要让希漾也明白世上有我全心ai着她。「全世界是不是只有你一人懂我呢？」希漾轻声细语道。「不是，我只是能t会你的感受，真正懂你的人或许不存在吧。」「我只不过想撒娇嘛…」她抱怨，还赏了不解风情的我一记轻拳。「这样啊…抱歉。」我无奈道歉。接着我们都不再多说，房里只剩下静谧和两人散发出的温暖。在短期内经历了躁期和郁期的转换，现在她回到轻躁期，也就是最理想的状态。躁郁症带来的影响不全然是负面的，轻躁期反而会使人心情愉悦，创造力也更胜普通人一筹。只不过这些都不是旁人看待我们的焦点，他们只在意这群人为什麽心情起伏那麽浮夸罢了。「你的心跳声好安稳。」希漾的柔声划破宁静。「这样啊，所以你才喜欢窝在我怀里？」「昨晚我确实听着心跳声入眠，但喜欢窝着的话…」她双颊泛红，却没有表露出害羞的神情，反倒是更加大胆地往我怀中蹭，我也搂着她的腰，任由她尽情在被窝中放纵。「喜欢窝着单纯只是本x吧。」希漾继续说。「你的本x是注定要黏在我身边了啊？」「怎麽样？很bang吧？」她自豪地抬起头。「我不反对。」我没有表现出任何讶异，冷静地回应。「一个难以驾驭的nv友愿意乖巧地抱着你，应该要开心才对吧？」她仍然不服气。「我只是在习惯，习惯往後你每天都会抱着我的日子。」一瞬间希漾呆滞了，她什麽都说不出口，而且动作定格好几秒，然後才缓缓将头塞回我的怀中。「说…说定了喔…」她嗫嚅着。「嗯，说定了。」这次我完全将她娇小的身躯揽在怀抱中，原先还冰冷的手现在已经暖和许多，就如同希漾所说，t温果然不是棉被能取代的，尤其对象又是自己的ai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