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荒唐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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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当年(第1页)

「陛下,今日过後,您就是不是皇上,是上皇了。」一个眉眼清明的老人,身着官袍,身型健朗地半跪在龙榻边。

轩敞了寝g0ng内安静且只有我和他老游,外边的奏乐声同此时被厚厚云层遮掩的yan光般,只能微微透入室内,g0ng人们则都去参与新皇的登基大典了。

榻上形容苍白憔悴的我笑了笑,眼神却显示着不知又神游何处了,良久,我回神对他道:「我们年轻时,这片疆域还叫大藇,你还是大藇最风光的将军,我还是一旁名不见经传的小国国君。还记得我初次踏入座g0ng殿时,还被你嘲弄过。」

「啊唉!」老游故作惶恐道:「陛下可是要和老臣算旧帐了?」

我配合地笑了两声,可惜有些无力。又沉y半晌,故作不经意问:「你可还记得……那人?」

老游听了脸立刻垂下。他有想过我会提藇国必是想到那人了,可没想到我真有勇气重提那段一直被我们埋藏的、伤情的往事。他叹口气,回应:「记得。」

我笑道:「再聊聊她吧?我怕下去见到她不知该说什麽。」

「和她有什麽好说的!」老游怒得想大声喝断,但仍努力将口气压得平和一些。

我仍只是笑笑,道:「其实我这阵子回想了很多,或许荒唐的似乎不只是她吧?我和她是怎麽认识的呢……」

我初识她时,她是个富小姐,每月至少有一日会到我开的酒馆坐坐,每次来都是带银子的,令人印象深刻。要知道,那个年代一般官宦人家也是逛酒楼应酬才会动到金银的,对一家只有客两三的小酒馆而言,无非是笔惊人的生意。

而我当时在藇国既开酒馆也经营着几家酒楼、茶楼,事业做得正风光得意。就是家乡那边家里人讨钱讨得多,使我哪怕作为行头,也不敢在吃穿上有半点浪费,还天天要东奔西走,管底下人闹的荒唐事。

所以,对当时的我而言,唯一喘口气的方式就是回小酒馆里,和两三常客或兼任掌柜的小二发牢sao。

恰好,她也是个做大事业躲到这小酒馆里偷闲的人。我和她很能t会彼此的处境,因此在酒馆里的肆意玩笑中,总不时揣着想哄对方高兴的意图。例如我ai将泡茶用的香花裁贴为华美衣裙模样,再压平烘乾,等她来时,取几片放入酒中,让她欣赏花瓣华服在酒中重生翩然起舞的模样。

她惊奇地赞赏与欢喜的笑靥常使在场的人都移不开目光。

我在外处理完西楼劝酒致si的破事後,踢门而入酒馆,瘫在柜台後的椅子上,疲惫地抱怨着手下的一堆「人才」。她一手拖着月季花蕾般美yan傲然的笑颜,一手晃着茶杯递到我嘴边逗弄道:「余东家辛苦了,喝口茶歇歇。」

我手眼不离给衙门的调查章程,只将脸儿贴近她的手,任她像带着宠ai喂哺一个婴儿孩般,看我一口口啜饮茶水。

这举止对熟客与东家之间而言是过於暧昧了,可馆内两个常客与小二只打趣地「哎呀」几声,并没有太多惊奇。毕竟这已经是我们的日常玩笑相处了,都是点到为止,不会再有更过分的动作。

不过,细想我确实只会和她这般玩笑,甚至会为这几个动作感到高兴、满足。我不清楚她在外的任何事,也不想去想是否独占了这种乐趣。我只知道在当时,人生中最使我快乐的事是经商,而最使我幸福的事是和她哄彼此高兴。

当年我还青春,虽忙的没心思看铜镜,但自知形容俊逸清丽,楼里饮酒作乐的文士们总拿我相貌作谈资,有一人形容过我眼圆似月洞门露着山水景致,眼尾长而牵着jg明。当时号称满城的情诗上都有我名字,哪怕不是给我的,也是用相貌似我来赞美自己的情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