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想(第2页)
某一天,一个年轻实习的研究员路过,看了他一眼,小声和身边的人说了一句:「这东西怎麽还没si……」
「我也想知道啊。」陈越坐在墙角,「要不我给您嗑个头,您让我si一si?」
结局就是,那年轻人吓了一跳,连退几步,不敢再看他。
再後来,陈越不再说话,连叫都不叫了。每次实验再痛再癫狂,他都一声不吭,只是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
有人说他jg神状态稳定,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已经什麽都不想知道了。
他不觉得自己是人。
人是会想活、会想si、会做梦的。
而他只是个装着一堆烂器官的实验容器,没有身份,没有名字,甚至连陆鸣枫那张脸,也快记不起来了。
「陆鸣枫……」
陆鸣枫?陆鸣枫是谁呢。
「你不会被抛下,陈越。」
他曾经以为胡修会救他。
那句话像个钉子,早早钉进他的记忆里,沉在血里,一开始他以为那是承诺,後来他发现,那只是哄骗。
他真的被抛下了。
不是ch0u象意义上的抛下,而是实实在在、毫无预兆地、像垃圾一样地被送进来,被剥掉名字和身分,换上一组代号,注s、电击、禁食、悬吊。他记不清哪次清醒是在第几天了,血ye里的药物让时间变得像泥一样浓稠。他甚至一度以为自己已经si过几次。
胡修没来过。
从来没有。
不是没空、不是找不到,而是他根本就不想来。
那一点他後来懂了。
懂的那天,是他听见隔壁号的人挣扎着喊出自己的名字,喊的是「陈越」,而不是那个无机的代码。他在那瞬间才猛然意识到,胡修根本知道自己是谁。他不是「被错送」进来的,也不是什麽「任务失误」,他就是被选中的。
他就像只兔子,被人逮住之後丢进笼子,任他叫、任他挣扎,没人会理会。
胡修知道。他百分之百知道。他把他送进来的那一刻,大概已经想好了每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