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富婆的“报复”:独孤柔重金“包养”西门装穷反套路(第1页)
江南古镇的烟雨,带着缠绵的湿意和若有若无的桂花香,浸润着青石板路,也浸润着临水琴室里那场无声的“共振”。烛光摇曳,七弦低吟,银针在何西门指尖化作无形的指挥棒,引导着琴弦每一次震颤的微力,精准地叩击在东方玥筋络深处最顽固的“巨石”上。那滞涩的琴音,如同被春风拂过的冰河,开始出现细微却不容忽视的松动。东方玥紧抿的唇线微微颤抖,不是痛苦,而是一种久旱逢甘霖般的、难以置信的悸动。当最后一个音符在何西门精准落针的引导下,如同清泉般顺畅地滑出指尖,完美收束时,琴室陷入一片奇异的寂静。东方玥怔怔地看着自己依旧放在琴弦上的右手,指尖残留着微弱的、奇异的酥麻感,仿佛沉睡的神经正在被温柔唤醒。她尝试着极其轻微地弯曲了一下僵硬的小指——那个微小的弧度,自然得让她瞬间屏住了呼吸!一股滚烫的热流猛地冲上眼眶,又被她强行压下,化作眼底剧烈翻涌的、破碎的星光。她猛地抬头看向何西门,清冷的眸子里,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近乎膜拜的震撼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何西门缓缓收针,额角沁着细密的汗珠,脸上却带着一种近乎虚脱却又无比满足的笑意。他对着东方玥微微颔首,没有多余的话语,眼神交汇间,一切尽在不言。这份默契,这份琴针合鸣的玄妙,胜过千言万语。他留下后续治疗的针法和调养方子,婉拒了东方玥欲言又止的挽留,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古镇的烟雨晨雾之中。身后,那扇临水的木门缓缓关上,隔绝了琴室,也隔绝了那双清冷眼眸中第一次燃起的、名为“依赖”的星火。
几日辗转,何西门循着心底那点对“怪病”的天然嗅觉,搭乘着摇摇晃晃的长途汽车,来到了一座位于西南边陲、以翡翠和热带风情闻名的小城——瑞江。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香料、热带水果的甜腻和一种躁动的、金钱与欲望交织的气息。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亚麻衣裤,背着那个不离身的旧布囊,像个最普通的背包客,随着人流挤出喧嚣嘈杂、充斥着各种方言和拉客声的长途汽车站。
午后的阳光毒辣,晒得水泥地面发烫。何西门眯着眼,正准备找个阴凉地方研究下地图,目光却被车站出口旁一个极其突兀的身影牢牢攫住。
那是一个女人。蜷缩在滚烫的水泥台阶角落,背靠着肮脏斑驳的墙壁。她穿着一件明显不合身、洗得发灰起球的廉价t恤,下身是一条沾满污渍的肥大迷彩裤,脚上蹬着一双开了胶的破旧运动鞋。长发油腻打绺,胡乱地披散着,遮住了大半张脸,露出的下巴尖瘦,皮肤透着不健康的蜡黄。她怀里紧紧抱着一个瘪瘪的、同样破旧的帆布包,整个人缩成一团,微微颤抖着,像一只被遗弃在烈日下的、濒死的流浪猫。
然而,何西门的脚步却定住了。他的目光锐利如刀,穿透那身刻意扮丑的行头,精准地捕捉到了几个无法掩盖的细节:那蜷缩姿态下,依旧能看出的、属于成熟女性的优美肩颈线条;那破旧t恤领口不经意露出的一小片肌肤,细腻得与蜡黄的脸色格格不入;还有那抱着帆布包的手指——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指关节纤细,肌肤细腻,绝非长期劳作或流浪之人该有的手。
更关键的是,一股极其淡雅、却异常熟悉的冷调香水味,混合着汗味和尘土气息,顽强地钻入何西门的鼻腔。这味道…他只在一个人身上闻到过。
何西门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眼底闪烁着洞悉一切的光芒。他没有立刻上前,反而抱着胳膊,好整以暇地靠在旁边一根掉漆的柱子上,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那个“可怜”的身影。阳光炙烤着地面,热浪扭曲着空气。那“流浪女”似乎支撑不住,身体晃了晃,发出一声极其微弱、却足够清晰的呻吟。
时机到了。
何西门这才慢悠悠地踱步过去,蹲下身,距离不远不近。他刻意放轻了声音,带着点恰到好处的同情:“这位…大姐?你没事吧?需要帮忙吗?”他刻意用了个显老的称呼。
地上蜷缩的身影猛地一颤,像是受惊的小动物。她缓缓抬起头,油腻打绺的头发缝隙间,露出一双眼睛——那本该是一双妩媚多情的凤眼,此刻却布满了刻意画上去的红血丝,眼神涣散,充满了疲惫和惊恐。但何西门看得分明,那瞳孔深处,藏着一丝极力压抑的紧张和…狡黠?正是那位富可敌国、曾让他施针缓解过“颅中钝斧”之痛的独孤柔!
“别…别过来!”独孤柔的声音嘶哑干涩,带着浓重的惊恐,身体又往后缩了缩,紧紧抱住怀里的破包,“我没钱…我真的没钱了…”
演技不错。何西门心里点评着,脸上却露出更加真诚的关切:“大姐,你别怕。我不是坏人。我就是看你好像不太舒服,这大太阳底下,容易中暑。”他指了指自己肩上的布囊,“我是个走方郎中,懂点医术。要不…我给你把把脉?免费的。”
“郎中?”独孤柔涣散的眼神里飞快地掠过一丝极难察觉的亮光,随即被更深的恐惧取代,“不…不用!我…我就是饿的…好几天没吃饭了…”她说着,肚子还配合地发出一阵咕噜噜的声响。
“饿的?”何西门皱眉,随即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从自己那个同样破旧的背包里摸索了半天,掏出一个用油纸包着的、啃了一半的硬邦邦的粗面饼子。他咽了口唾沫,脸上露出极其肉痛的表情,但还是把饼子递了过去,声音带着“同是天涯沦落人”的真诚:“给,大姐,先垫垫。我…我也就剩这点干粮了。”
独孤柔看着递到眼前的半块粗粝饼子,再看看何西门脸上那无比真实的“割肉”表情,嘴角几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她强忍着,伸出微微颤抖的手(这次是真有点抖,被这“穷郎中”的“赤诚”给惊的),接过了饼子,小口小口地、极其“艰难”地啃了起来,一边啃一边“感激涕零”地看着何西门。
“谢…谢谢小兄弟…你…你真是个好人…”她声音哽咽。
“唉,出门在外,都不容易。”何西门叹了口气,顺势在离她不远不近的台阶上坐下,动作自然,“大姐,你这是…遇上难处了?家在哪?怎么一个人流落到这儿?”
独孤柔啃饼子的动作顿住了,眼中瞬间蓄满了泪水(这次用力过猛,差点真挤出来)。“家…没了…”她声音凄楚,开始了她精心编排的“破产富婆流落记”:家族企业被对手恶意收购,一夜之间负债累累,丈夫卷款和小三跑路,债主天天堵门泼油漆,她变卖所有首饰衣物才勉强凑够路费逃出来,一路辗转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边境小城,身无分文,举目无亲…
故事编得声情并茂,漏洞百出却又带着底层挣扎者特有的辛酸细节,配合她此刻落魄的造型和精湛的演技,极具欺骗性。何西门听得“目瞪口呆”,脸上适时地露出震惊、同情、愤怒交织的复杂表情,拳头都捏紧了:“这帮天杀的!简直不是人!”他义愤填膺,随即又颓然松开拳头,叹了口气,“大姐,你这…唉,我…我也帮不上什么大忙,就这点饼子…”他挠了挠头,显得很不好意思,眼神却“真诚”无比。
“小兄弟…你…你已经很好了…”独孤柔“感动”地看着他,眼泪终于“适时”地滑落,“这世道…像你这样的好人…不多了…”她擦了擦眼泪,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恳求,“小兄弟…我看你…你是个郎中?会治病?”
“啊?是…是啊,祖传的手艺,混口饭吃。”何西门“老实”地回答。
“那…那你能不能…”独孤柔的声音更低了,带着羞耻和急切,“帮我…帮我看看…我…我这里…”她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脸上露出极其痛苦的表情,“疼…疼得厉害…像有把斧头在里面敲…整宿整宿睡不着…快疯了…”她痛苦地抱着头,身体蜷缩得更紧,这次倒有几分真实——那该死的头痛,确实被这炎热的天气和紧绷的神经又勾起来了。
何西门看着她痛苦的模样,眼底的笑意更深了,面上却露出为难:“头疼?这…这地方…”他环顾了一下嘈杂肮脏的车站角落,“太吵太乱了,没法静心诊脉啊。而且…”他搓了搓手,脸上露出窘迫,“我这…行医的家伙事儿是简陋,可…可这诊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