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悠悠天地*(第2页)
接下来是〈不能忘情y〉并序原文如下:「鬻骆马兮放杨柳枝,掩翠黛兮顿金羁。马不能言兮长鸣而却顾。杨柳枝再拜长跪而致辞。辞曰:「主乘此骆五年,凡千有八百日,衔橛之下,不惊不逸。素事主十年,凡三千有六百日,巾栉之间,无违无失。今素貌虽陋,未至衰摧;骆力犹壮,又无虺隤。即骆之力,尚可以代主一步;素之歌,亦可以送主一杯。一旦双去,有去无回。故素将去,其辞也苦;骆将去,其鸣也哀。此人之情也,马之情也。岂主君独无情哉?」予俯而叹,仰而咍,且曰:骆、骆,尔勿嘶;素、素,尔勿啼。骆反厩,素反闺。吾疾虽作、年虽颓,幸未及项籍之将si,何必一日之内,弃骓兮而别虞兮?乃曰:素兮素兮,为我歌《杨柳枝》。我姑酌彼金罍,我与尔归醉乡去来。」
用现代的话来讲就是:「白乐天老了,又生病了,为了节省开支,开始清点财物,去除多余的开支,歌伎中有位叫樊素,年纪轻又能歌善舞,我将遣散她。马匹中有一批骆马,壮大且被我骑乘多年,我将要卖掉牠。出门,马回头嘶鸣,似乎在伤别离,樊素面容哀伤,说完话就哭了,我听了也十分难过,姑且让他们都先回来,一起喝酒,飞快的y哦了几声,组成文字,没有特定的句式,共两百三十五个字,唉,我不是圣人,不能作到忘情,感情一旦被搅动便难以遏止,於是自嘲,写成此篇:卖掉马,也遣散家妓,她哭泣而牠挣扎,她说:我和骆马都侍奉您许久,没有什麽过失,也还能做下去,但一旦遣散,就不再回来了,所以我哭泣,骆马挣扎,这就是情感,难道您就这样无情吗?我低头叹气,又笑说,你们都回来吧,我虽然老了,也没到项羽要舍弃乌骓和虞姬的地步,樊素,为我唱一曲,我们喝些酒吧。」
「这是一首saot歌y,在开成四年作於洛yan太子少傅分司任上。」算是最後一首会细讲解的诗,庄薇钰选得很认真,认为这首很反映白居易晚年的想法。
「等等,所以他养家妓?」糖玄宗懵了一下。
「养不起还要把人家卖了?」曹参钧更懵。
「你们现在才知道吗?不是之前就说要看完再来访谈?这样简直就像我开了简报档案,邀了你们的帐号,结果你们到期末报告前周才问说报告档案在哪里似的。」张运势无情吐槽。
「而且人家乐天那是遣散不是卖了,也不要诟病人家养家伎了,先不说这年纪有心无力吧,养家伎当时合法咩,你这是以今非古。」庄薇钰出口澄清。
阮不忧欣慰得点头,捻着胡须含笑道:「没错,此外,这首诗还可以连接道和两首绝句;论及写作背景,写这首诗时白公已经六十八岁了,还生了风痹之疾也就是因风、寒、sh等外邪侵袭,导致经络气血闭阻不通,引起的肢t关节疼痛、麻木、活动不利等症状於是开始潜心学佛,遣伎卖马,远离se声歌舞。这次行为一来是为了节省开支,二来也是因为樊素还年轻,白公为其归宿着想,然而分别之际,却坦言其不能忘情,是一位老者情感的自然流露。」
「嗯?远离声se但最後人家还是被留下来了?」曹参钧感到神奇。
「这样很容易被非议。」张运势相当镇定的来了句。
「会被非议就对了。」阮不忧对於,这群人开始认真讨论和猜测也是很高兴的,拂掌笑言:「这正是他晚年心境的写照,开始自由生活之後,白诗经常被评千篇一律,展现其正视老年与将si,只写他所愿写,不畏他人批评甚至轻视的眼光」「也就是说,他此时的心态抛弃了权势,正视si亡,对自己的创作保有绝对的自主x与x。」庄薇钰先作出了统整。
「对,这就是白公在此时期的主要心境,另外我来讲一下写作手法吧。〈不能忘情y〉描述了他与樊素的对话,樊素因不忍离开主人而有些指责的语气,正表明了主仆之间的真挚情感,而後白公用项王自b,说自己还没到那个地步,这个b喻有点不l不类,这正是他想以这样有些滑稽的方式缓解悲伤,然而,这样强颜欢笑的乐观使得悲哀更上一层楼,最终只能以醉酒来消解悲伤。」阮不忧觉得这种以乐写喜的手法很是高妙。
「相当於我报告没写完,但笑着对大家说:没事的,大不了通宵呀哈哈哈。的那种感觉。」庄薇钰深有同感。
「室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张运势淡定接梗。
「咳,回归正题,不要黑se幽默了。」这次换阮不忧催着几人赶紧讨论了:「因为你们说的晚年范围有点大,我可能很难归纳出其他面向,就大致举几个例子吧。晚年,白公写了许多哀悼的诗作,写怀念友人,也写幼子夭折,这些亲近之人的离开,和前面说的一样,很可能影响了白公的想法,让他生出了待si的想法。b如写丧明之痛,而写物世人非、友人多亡,人生如梦的悲哀;写生命态度的描述报复不得施展的痛苦;则描述引退生活的闲淡恬静,充满生活气息。总的来说,虽依然有忧愁和无法平静在其中,他在这个时段也对很多事情释怀了,没再遭遇迁徙或大起大落,走得也还算平静吧……。」阮不忧这次没让庄薇钰自己统整,毕竟晚年时间跨度大,不好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