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常赤雪,铁蹄残阳,忠血未乾,板桥孤灯(第4页)
板桥守军急忙开启城门,城头弓箭手收弓列队,众人面带惊se他们未曾见过石龙如此憔悴模样,亦未见苗军如此败退狼狈。
石龙翻身下马,整了整披风,步入城中。数名老将迎上前来,其中一人沉声道。:“大将军,这是怎麽回事?”
石龙不语,只将满是血痕的披风重重一甩,沉声道。:“延常已破,李文亲自领军而来,被摆了一道,我军大败。”
老将脸se骤变道。:“那我们。”
“守住板桥。”
石龙断然打断道。:“这是最後一道关口。延常若是刀锋,那板桥就是盾牌,退无路可退了。”
随後转身看向身後残军,声如金铁道。:“所有能站的,归营整队,不能战的,送入後营救治。从此刻起,全城军戒,粮仓封锁,不得擅动一兵一卒,传令各营,各部族长、寨主、守将入议厅议事,半炷香後开军议。”
“是!”
石龙一语落下,众人一震,立即分头行动。亲卫簇拥着他穿越板桥主街,城中百姓与士兵目光聚焦於他孤峻的背影,虽败而不惧,虽退而不乱。
石龙心中清楚,虽然勉强杀回到这道最後防线,但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半炷香後,板桥将军府内灯火已明。
议事厅中,一长桌摆於中央,两侧坐满了赶来参与军议的苗族各部军将与寨主。
战败的y霾尚未散去,众人脸se沉重,有的焦躁不安,有的低声交谈,气氛凝重如铅。
石龙身披黑甲,面sey沉,自侧门步入,众人见他现身,齐齐起身行礼道。:“见过大将军!”
石龙抬手,语声低沉道。:“不必多礼,坐下。”
众人依言落座,静默片刻後,左侧一名老将首先开口,沉声问道。:“大将军,如今延常已破,我军损折惨重,如今应当如何面对?”
另一人急道。:“是阿大江军,板桥如果失手,那整个南线就再无可守之地,李文大军直下南江,咱们苗境就完了!”
“可是板桥能守得住吗?我们可是刚折损十数万兵众,伤兵、难民、粮草、城防,全是问题!”
“是啊,大将军,是不是该想办法与对方议和?”
此言一出,议厅内瞬间一片哗然。
“议和?你是想让我们跪着把地图双手奉上吗?”
“我们苗人可以si,但不能跪!”
“你有胆子si?我看你第一个跑!”
眼见争论升温,石龙猛然拍案而起,声如霹雳道。:“够了!”
厅内顿时一静,众人齐齐屏息,石龙缓缓扫视众人,目光如刃,语气低沉却带着无可动摇的威压道。:“延常之败,是我决策失当。我可承认。但如今板桥在我们手里,若我们自己先乱,那就不必等李文来攻,板桥自会先倒,现在放弃,那就真的无路可退。”
石龙语声微顿,扫视众人,语气如铁道。:“这场仗,我们要打的不只是兵力,是意志,我要你们回去整军、修墙、备箭、熬药、加强巡逻,将板桥变成一头刺蝟。李文若敢来,就让他见识见识,苗人,也会打仗!”
说罢,石龙重重一掌按在桌案上,强y道。:“若谁胆怯,可现在离开。从这里出去,我不会拦你。但等敌军压境之时,我只认si战,不认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