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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天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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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节:屍香引路?血目开渊(第2页)

沈疏影强忍着翻江倒海的恶心与眩晕,戴上特制的鱼肠手套,屏息上前。她无视那两颗可怖的眼珠,目光锐利如解剖刀,扫过梳妆台的每一寸,扫过地面大片的hui物痕迹。

“大人!”她声音带着压抑的震惊,指向梳妆台前的地面,“血迹…不对!不是单纯的喷溅或流淌!”

顾砚清凝目望去。只见那片最浓厚的深褐se血渍边缘,轮廓呈现一种极其怪异的…拖曳和堆叠的痕迹,彷佛有什麽东西曾在那里剧烈地、反覆地摩擦翻滚。而在这片血渍和脓ye的中心区域,隐约可见一个…人形的浅淡印痕,边缘模糊,如同水渍蒸发後留下的残影。

“这不是单纯的剜目现场!”沈疏影蹲下身,指尖小心翼翼地触碰那h绿se的粘稠物,沾起一点,凑到鼻尖下极其谨慎地嗅闻,又用随身银针探测,“此物…似脓非脓,腥臭刺鼻,夹杂着强烈的屍毒和一种…奇特的、近乎草木的酸味!像是…某种剧毒生物tye与人t组织物的混合!”

她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道寒光:“还有这人形印痕!边缘松弛模糊,绝非人t直接压印!更像是…一层被撑开後又剥离下来的、内部填充物ye化渗透留下的…皮囊印记!”

皮囊印记!

岩坎土司转述的恐怖画面、老巫医口中“蜕皮还魂”的禁术、眼前这诡异的痕迹与hui物…线索瞬间串联!

“那新娘…果然‘蜕皮’了!”顾砚清心头巨震,寒意彻骨。这绝非自杀或单纯的邪术诅咒,而是一个jg密、残忍、充满仪式感的蜕变过程!

剜目只是开端,是献祭,是为了抛弃旧的感官与形态!地上的脓ye和印痕,就是那具旧的“皮囊”溶解留下的残渣!真正的“新娘”——或者说,占据了新娘躯壳的东西,已经完成了“蜕皮”,换上了所谓的“新身”,离开了这里!

“查!看那脓ye印痕通往何处!”顾砚清厉声下令。

沈疏影立刻追踪痕迹。只见那h绿se的脓ye印痕,从梳妆台前的人形印记处延伸,歪歪扭扭,时断时续,一路拖向竹楼的後窗!窗户大开,窗棂上赫然残留着几抹同样粘稠的h绿sew渍,还有几道尖锐的、彷佛利爪刮擦留下的深深痕迹!

“它…从这里走了!”沈疏影指向窗外。窗外是陡峭的山崖和更深更浓的瘴雾森林。

就在此时,寨子里si寂的深处,猛地传来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

“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声音充满了极致的痛苦和恐惧,瞬间撕裂了压抑的宁静!

“在那边!”岩林头目脸se煞白,指向寨子东南角。

众人循声狂奔而去。惨叫声来源於一间低矮的竹屋前。一个年轻的苗族汉子倒在地上,双手sisi捂着脸,鲜血从指缝间汩汩涌出!他身边围着几个惊恐万状的寨民,手足无措。

“让开!”沈疏影拨开人群,蹲下身,厉声道:“松手!让我看看!”

那汉子痛苦地嘶嚎翻滚,沈疏影与一名衙役合力才勉强按住他。当她强行掰开那双沾满鲜血的手时,饶是她见惯血腥,也倒ch0u一口冷气!

汉子的脸上,双眼的位置,只剩两个血r0u模糊、深可见骨的黑洞!眼窝边缘的皮r0u呈现出诡异的灰败se泽,彷佛被瞬间ch0u乾了生机!更骇人的是,伤口处没有丝毫锐器切割的痕迹,倒像是…某种东西从内部腐蚀、融化,然後y生生挤压脱落!

“眼睛…眼睛没了!没了!”旁边一个老妇瘫倒在地,哭嚎着,“就和…就和溪月小姐那晚一样啊!睡着睡着…突然就惨叫…眼珠子就…就没了啊!”

睡梦中剜目!同样的无瞳血洞!同样诡异的伤口!传染在继续!

沈疏影迅速检视伤口,又翻开汉子的眼皮虽然已无眼珠检查结膜,脸se凝重得可怕:“大人!伤口残留强烈屍毒和蛊虫分泌物!与新娘竹楼里的脓ye成分高度相似!这绝非疾病!是邪术驱动的蛊毒!通过某种媒介…在传播!

”她目光扫过周围惊恐的寨民,“所有人!立刻远离此地!用清水反覆冲洗手脸!接触过他的人,隔离观察!”

恐慌如同瘟疫般瞬间在幸存的寨民中炸开!哭喊声、尖叫声此起彼伏。

就在这片混乱与绝望的顶峰,地上那刚刚失去双眼的年轻汉子,身t突然剧烈地、不自然地ch0u搐起来!他猛地停止惨嚎,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如同破风箱ch0u气的怪响。沾满鲜血的双手无力地垂落在地。

紧接着,在所有人惊骇yu绝的目光注视下,他那两个血r0u模糊的眼窝深处,一点幽暗的、非自然的红光,如同深渊中点燃的鬼火,倏然亮起!

那红光冰冷、邪恶,不带一丝人类的情感。它“注视”着围观的人群,注视着顾砚清,注视着沈疏影。

然後,一个完全陌生的、嘶哑扭曲、彷佛无数声音叠加的腔调,从汉子大张的、流着涎水的口中,y生生挤了出来:

“血…月…将…圆…”“千…蛊…洞…天…”

“屍…cha0…归…墟…”“新…娘…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