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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第2页)

急诊两个大字与沉默的黑暗对峙,它看似无所畏惧,始终散发着一gu英雄气息,其耀眼的光芒成为了寄托希望的灯塔,是为拯救生命的最後一道防线。但对此刻伫足於入口的桂来说,不过是一场不想面对的恶梦罢了,看看周边明明不起风,却莫名冻得令人绝望,就连头上那亮得刺眼的救赎代表,也只是压得他喘不过气、扛不起来。

等候已久的救护车终於鸣笛而至,後方的车门一开,救护人员便迅速地将载有樱的担架拖下车,但本该上前接手的一众医护却被数十名身穿白袍的佣兵挡在身後,而落了地的担架车则是被桂一把拦住。

现场的气氛微妙且紧绷,医护们顶着救人的职责,任谁都是心焦火燎,但看着伤患就在眼前他们也不敢真的出手去抢,因为那样的氛围实在是太过清晰了,一种表明了没有敌意,可一旦越过雷池就会立刻被粉碎的氛围。

负责转送的车子已经到位了。

樱的身上沾满了灰尘,jg巧可ai的五官成了灰头土脸,右手臂血r0u模糊地断了半截,上头那个绑得漂亮的蝴蝶结已然不见踪影,徒剩缠不紧又肮脏的绷带松松垮垮地散落,其右半身偕着右脚亦被严重炸毁,整个人奄奄一息,连呼x1都孱弱得算不上一口完整的气。

桂的心碎了,碎得彷佛连他一副躯壳都是碎的,充血的眼睛泛红,眼眶不自觉地噙上泪,浑身止不住地发颤,尤其是无所依靠的指尖抖动得最为严重。他注视着自己心ai的nv儿,伸手用力地握住对方仅剩的那只手,轻声唤:「樱,听得见爸爸说话吗?」

自掌心传来的温度和力量,最关键的还是那个令人熟悉且心安的声音,樱坚强着意志稍稍撑起了眼皮,在那无法太过宽阔的视线中,映入了她此生最强後盾的身影。迷迷糊糊之间,她说:「??爸,是陷阱、陷??」

随後,陷入了昏迷。

行经的过程似乎和医护有过一些混乱和推挤,一票人吵吵闹闹、喧哗不已,但事实上究竟是怎麽过的、怎麽抵达的,早就想不起来了,只记得回过神,动用全力的桂已经让nv儿处在了安稳安定里,声音、环境又或者是情势,终於都回到了他的掌控之中。

&密仪器的运转声还算规律,只要维持着不变的规律,桂的情绪就能够稳定一些,因为那代表着樱的情况也相对地稳定,但这一切都太过漫长了,缓慢得像是连声音都变得沉重混沌,细致如缝线的拉扯和线剪的一声俐落皆听得一清二楚。

将用得上的医疗佣兵全数投入,但凡能力能及的资源亦是奢靡地使用,可即便手术如火如荼,所有人都尽心尽力,也改变不了独独就他一个人被隔离在无尘室外的事实。凭着一双眼睛紧盯着手术的萤幕不肯放开,便是他此刻唯一做得到的事了,而抵挡不住的空虚感却又总在时间的缝隙中挟着冲击袭来,一阵阵、一b0b0,再感受着一双空荡得什麽都握不住的手,满心的焦躁只痛恨着自己的能力不足,倘若他能为樱亲自执刀,倘若他能亲手挽救樱的生命??

一名佣兵来到桂的身边,轻声:「桂爷,查过了,那是一个废弃工厂,现场没有人。有人事先安置了火药,爆炸後又引爆了小姐身上的炸弹,所以小姐才会伤得这麽重。」

早前的情感只随着对樱的挂心波动,如今耳里听着事由,再看着眼前半si不活的樱,桂对此事的不满逐渐浮出,严肃地质问:「对方是想置樱於si地吗?」

「恐怕是。」只见佣兵点头,想法相同。

沉默数秒,轻轻慢慢地一眨眼,像是桂的压抑。他再问:「七本那边呢?」

「据说是没有另外安排,只让小姐一个人过去。」

桂凝起了眼神,於深邃之中回忆着事件种种甚至追溯至最初,想起了樱曾经质疑弥撒的态度怪异、举止故意,以及濒si前与立场并不相符的忠告;再想起了数小时前,樱在失去意识前笃定的一句陷阱说;最後,想起了鸠那通不愿透露细节,又非要樱即刻出门的电话——原来,那就是安排了一切的对方。

「现在做事都这麽不讲道理了,是吗?」桂的脸se丕变,在y沉之下越渐狰狞,凶戾得尽显杀意,随後咬牙切齿地盛怒低吼:「七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