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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第2页)

他浅浅抿笑,「以你的身t,七本的工作大概没办法再做了。」

「我知道。」

「但你养母还需要额外的医疗才能活命,没有钱也不行吧。」

拿最重要的人以作威胁,成了把柄被紧紧掐在手上,一个明知道它烂却又不得不从的手段,惹得弥撒隐隐咬牙,「所以呢?」

「将军有个案子想交给你。」

安养院内的微风依旧是轻轻柔柔的,却因为迎来了某些人、参杂了某些话而沾染了恶意。那样的肮脏叫人厌恶不已,但又无法与之抗衡,只能让你明白自己的无能和不够强大。

「什麽意思?」不对劲的一席话使得弥撒严肃了表情,他蹙紧了眉头直盯着鸠,「是要拿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鸠摇头,「我是在避免石头砸下来。」

一个回应显尽了鸠的从容,在他身上看不出半点动摇,这些话都是认真的、肯定的,他势在必行,甚至还有着十分的把握,是一种强悍的吞没,让人0不着头绪亦无所适从。

越听越不懂,弥撒试图理解一些,「你担心的石头,是谁?」

「会是谁呢?」鸠没有回答,只是耸耸肩笑得暧昧。他透过窗外,看着房内的孙芳桦正面带笑容,专注地编织着快要完成的白se毛衣,「事成之後,七本会照顾你养母一辈子。」

弥撒一个迈步,挡住了鸠那恣意妄为向着孙芳桦而去的视线,「事成,跟我能不能活是两回事吧。」

一抹笑,都是鸠的不怀好意,「这要看你啊。」

「就算已经废了,也要利用到最後一刻??」身为被动的一方,早已被深深压制的弥撒自知没有反抗的筹码,但瞪着鸠的眼神却不留情面,「是吗?」

鸠欣然接受,并不打算回避这浓烈的仇恨,同时却也宣判着弥撒的毫无退路,「当然。」

结束了与鸠的对谈,纵使已经从中脱离,那gu宛若依附在弥撒身上的恶心黏腻感仍旧挥之不去,它们笼罩着、包裹着,让人无处可逃。直到回了房间,再次见到孙芳桦慈祥和蔼的脸庞,所有凌乱的一切才稍稍得到了慰藉,在失序里得以平衡。

孙芳桦的眼中映着弥撒的模样,没能察觉他隐藏得极好的小心思,只是看着自己的儿子而涌出单纯的喜悦。她手里拿着一件白se的针织毛衣,开心地招手将弥撒唤到跟前,「现在穿这个可能还有点早,你先收着,觉得冷的时候再拿出来穿。」

弥撒接过白se毛衣,那样的一针一线温暖且厚实,一点一滴全都好好地传递至掌心,化作了一gu暖流填满他极为破碎的心。他的眼眶默默地沾上眼泪,露出了满足的笑,「做得真好。」

「你喜欢就好。」承载着弥撒的笑,孙芳桦的欢喜更甚。眼看午间会客的时间将至,她不禁感到心急地拉住了弥撒的手,是期盼却又不想让对方感到负担,只是装作随口一句,「南啊,什麽时候再来看妈?」

心头一撼,千头万绪几乎快要撑破灵魂与知觉,难以承受的弥撒顿时语塞,仍得故作镇定,用力地挤出令人安心的言语,「有空我就会来的,所以妈??」

床边的那扇窗还能望见鸠远远离去的背影,他缓慢的步伐显然与弥撒走在不同的道路上,被抛弃的是前者还是後者,或着是弱者,就全凭接下来的发展了。轻抚而过的风搅动着的气味,吹起了鸠的发丝,吹动了满院随意而生的花,他脚步踏过,无情地踩烂了一株不知名的小花,任其花j凹折,花蕊和花瓣沾满烂泥,最终伏地不起,再也不起。

「你别等我了。」弥撒一言,心碎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