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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第2页)

将自己藏在见不得光的暗处,绑手绑脚憋屈地守了一个晚上,想必等的就是这一刻了。佐伯的视线在黑夜中仍旧锐利如鹰,磨尖的爪子早就已经攫住了疯狗的背,绝不允许自己功亏一篑的严厉策动着他,就在快艇离岸之际,他由静转动冲了出去,猛地一跳便追到了疯狗的身後。

这一跳,自然是把疯狗吓得不轻,再加上强烈的焦虑感袭击,让他没能经过思考,反sx地一阵挥拳乱打,一心只想让佐伯赶快从船上消失,但这种粗糙且乱无章法的攻击根本就打不中佐伯,只能连连扑空;而面对着满是漏洞的拳头与浑身破绽的疯狗,佐伯甚至连闪躲都不需要太过上心,只需随便侧个身、挪个脚就能让对方自己失去重心。在这期间他也曾试图出手擒住疯狗,但对方为了保住小命,本能地四处挣扎逃窜,蹦蹦跳跳地惹得一艘船激烈摇摆动荡,两个人几乎都快要站不稳了。

「麻烦si了。」佐伯厌烦地碎嘴,一脚使劲索x就把疯狗直接踢下船。

自疯狗的奔逃起,主战场便由中央广场延伸到了港岸边,想来是快艇上的争执还不够热闹,不遑多让的另一波人正马不停蹄地迎头赶上。表现太过显眼的胡蜂被大多数的人视为了头号目标,此刻正被无数的枪口b迫追赶着,虽说隼已经替她清扫了不少的威胁,但以寡敌众仍是过分纠缠,於是她一个纵身,在众目睽睽之下跳进了漆黑的海里。

没想到会突然来这招,岸上的人一个个都有些慌张,即便如此却依然不肯放弃。他们盲目地朝着看不见的目标,甚至不知道里面究竟有什麽的海水拼了命地开枪,顿时枪声四起,响彻天际,可惜这一顿c作只惹得海平面波纹绵绵,异常的宁静中连一个换气的气泡都不见模样,就更别说是胡蜂的人影了。

在确认阿l断气後,德州便一直试图躲开攻击、回避视线,到处钻缝隙躲躲藏藏,但实际上要做到完全脱身还是不太容易,他只能边躲边逃,见机行事。照道理说,跟着人群的反方向跑肯定是最安全的,偏偏这群人和他想去的地方一致,一个接一个全都冲着岸边去,让跟在後头的他不得不亲眼目睹这一场大逃杀。

胡蜂的果敢、众人的杀红眼都叫他看得寒毛直竖,连呼x1都变得小心翼翼,深怕一个太大的喘息便会扭转局势,令他成为众矢之的,就此掉进万劫不复的深渊。随着胡蜂落海,枪林弹雨逐渐平息,不见猎物的人们失去了兴致,三三两两远离了港岸,这时他才靠着几个货柜的间隙掩护,蹑手蹑脚、偷偷00地赶着前去和佐伯接头。

再度沉寂的海面,由着佐伯驾驶着快艇起了涟漪,其船边挂着的一具大钩,亦将半个人泡在水里的疯狗拖出了一条长长的水痕。德州仍提着一颗惊慌的心,左顾右盼不安地在岸边等着,待快艇一到便赶紧伸出双手拽住疯狗,但一个成年男子的重量再加上x1饱水分的衣物实在是太过笨重,光凭他的力气远远不够,最後还是靠着佐伯出手,才把疯狗整个人像条大鱼爽快地捞上来晾晒。

不像德州在哪都耗尽心力,就连眼前这只大费周章抓到手、拖上岸的泡水狗,佐伯也全然不放在眼里,只迳自问起:「那边都处理好了吗?」

被这麽一问,德州一怔,油然而生的心虚感让他下意识地缩起了肩,一脸为难地摇摇头,「证人si了。」

「屍t呢?」情况和预期的不同,佐伯的态度变得更加严肃了。

「呃??还没回收。」德州应得战战兢兢,转身指着後头高处的货柜,「上面还有人,应该是狙击手,但确切是哪一边安排的人手看不出来。」

朝着高处的货柜瞥了一眼,佐伯再次盯上德州,眼神冰冷得全是教训,「这麽多事没做好,你还站在这里g嘛?」

「呃、好!我上去看看。」得到了指示,德州的动作之快,想都没想就匆匆跑开。毕竟敌人可怕,但发起狠的自己人更可怕,这时候只要能从佐伯身边逃走,哪怕要他去跳海他也愿意。

此刻德州飞奔而去的,是隼所在的位置。

不见流动仅默默降落并偷偷侵蚀着皮肤的冷空气、独自置於顶点的冷冽及孤独感,亦或是脚下那一场场无情的搏斗厮杀、划破宁静且刺激着肾上腺素的枪声与鸣叫,这些隼全都毫不在意,论氛围论心态,他大概是在场的所有人里最为从容的一个了。

他的工作分明、定位清楚。一双眼睛只管追着胡蜂跑,胡蜂要是丢了那也就丢了吧,七本的人总会想办法保住自己的x命的。只是失去了目标、没了行动的理由便就也忽地闲下来了,玩心和兴致消失殆尽,他愣着眨眨眼无事可做,下一秒索x拆了枪开始收拾。

「打完收工罗。」他悠悠地哼着歌,表现得十分轻松雀跃。

只是没想到当他背起枪袋一转身,却又立刻打住了脚步。看着眼前专程为他而来的客人,与对方四目相交,其身分实属意料之外,令他无法轻易地挪开视线;千鸟身穿一袭黑se风衣,戴着bang球帽收拢了盘起的头发,几缕发丝自帽沿间窜出并凌乱地飘动着,与她坚定的目光截然不同。

起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