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菜鸟的互助(第3页)
“对。”她深x1一口气,声音已经发抖,“他们说政治组缺人,一个老师家里出事了,临时走不开,我是年轻老师,调配优先。”
“可你刚上岗不到两个月……”
“我说我没经验,他们说‘锻炼’;我说我课太多了,他们说可以协调……协调个鬼。”她终於抬起头,眼眶通红,“你知道要我讲的是什麽吗?《马克思主义哲学原理》……高三最後一轮复习!我、我自己上学时这块都差点挂科的……”
我看着她,忽然有点说不出话来。
她不是任x,也不是撒娇,而是——真的慌了。
那种第一次被“职场安排”击中、第一次明白现实不是你热情就能抵挡的那种慌。
她像个被突然ch0u掉最後一根支撑杆的纸牌屋,眼前还得强撑着笑,假装自己还能稳得住。
“你怕讲不好?”我问。
她点头,鼻子一皱,眼泪就下来了。
“我怕……丢人。”她的声音低低的,“我怕我一上讲台就结巴,我怕他们笑我,说我不配站在那里……”
那一刻,我终於明白,夏凝其实一直都很用力地在“装大人”。
可她终究才二十三岁,才刚从一间明亮的大学教室走出来,还没在世界的灰se边界里走够几步,就被推上了讲台,要面对的是一群b她还世故的高三学生。
她不是玻璃心,她只是太新鲜。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像是给她一个信号。
“我陪你准备。”我说,“你讲不出的时候,我就坐在你第一排,眼神里写满‘老师你讲得真好’。”
她看着我,鼻子还是红的,眼睛里却有一点点水雾笑意:“……你不是美术老师吗?”
“我也学过哲学。”我故作高深,“而且,我嘴y,脸皮厚,最适合坐第一排扛pa0火。”
她破涕为笑。
这一刻,我觉得,夏凝终於卸下了那个“优等生”的外壳,变回了那个刚走出象牙塔,站在现实边缘徘徊的nv孩。
也许,这场y着头皮接下来的换课任务,就是她真正成为“老师”的第一道坎。
夏凝擦乾眼泪之後,还是像每一个倔强的人那样,说了一句:“我回去自己准备吧。”
我没多说什麽,只是默默跟在她後面。
她回头看了我一眼,也没阻止。
我们在美术教研室坐下,把手头所有能找到的《政治复习资料》《教学设计》《往年高考试卷》堆在小圆桌上。
“我先讲给你听一遍吧?”她小声问我,语气里还带着点试探。
“好,我当学生。”我往椅背一靠,“不过我很差劲,问题特别多,ga0不好会举手反驳你。”
她笑了笑,那种重压下的笑容仍旧带着点孩子气的温柔。
第一遍,她讲得磕磕绊绊,嗓子g,语速急,逻辑跳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