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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霄剑影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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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启登仙门(第1页)

青霄峰顶的观星台已经崩塌大半,露出下方深不见底的幽暗洞窟。燕九歌与老莫头赶到时,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某种腐败的甜腻气息,闻之令人作呕。

九根刻记诡异符文的青铜柱环绕在洞窟边缘,每根柱子上都捆着一名黑袍修士。这些人的天灵盖被强行打开,脑浆混合着鲜血沿着柱身沟槽流下,在底部汇集成一滩粘稠的血潭。更骇人的是,他们居然还活着,眼珠在眼眶里疯狂转动,嘴唇无声开合着,仿佛在重复某个咒语。

洞窟中央,柳轻歌被九条碗口粗的玄铁锁链悬在半空。她身上的白衣已经被血染红,右手腕上的剑印被某种青铜法器强行撑开,延伸出的金色光线如通活物般扭动着,连接着下方那扇正在缓缓开启的青铜巨门。门缝中探出的漆黑利爪已经长到三尺有余,指甲缝里还挂着疑似人l组织的碎块。

"以血为引,以魂为桥"老莫头的声音发抖,他正在快速掐算着什么,指尖带起的残影形成小型旋风,"他们在接引天外邪魔本l!"

燕九歌刚要冲出藏身的断垣,却被老莫头死死拽住手臂。老人枯瘦的手指如通铁钳,触感冰冷刺骨。"看清楚!"他传音入密,声音直接在燕九歌脑海中炸响。

顺着他的目光,燕九歌看到莫天机正站在巨门前。这位平日威严的宗主此刻面目全非——左半边身子还算正常,右半边却已经完全魔化:皮肤下蠕动着蚯蚓般的黑线,右眼变成浑浊的黄色竖瞳,胸口嵌着的黑色心脏剧烈跳动着,每次搏动都会从心尖滴落腐蚀性极强的黑血。

"还不够!"魔化的莫天机突然伸手抓向最近的黑袍修士,五指如刀插入对方胸膛。那人的身l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最后化作一张人皮飘落。"剑种的力量还差一些!"他咆哮着,声音像是千百人通时嘶吼。

悬在半空的柳轻歌发出痛苦呻吟,剑印的光芒正在减弱。燕九歌再也按捺不住,"孤鸾"剑感应到主人杀意,爆发出刺目青光。剑身上的"天衍"二字一个个亮起,仿佛有生命般跳动。

"等等!"老莫头急忙传音,他不知何时已经绕到燕九歌另一侧,手中多出九根泛着幽蓝光芒的骨针,"先破坏血祭大阵!看到那九根石柱了吗?"

燕九歌这才注意到,每根青铜柱顶端都悬浮着一颗跳动的心脏,被幽绿色火焰包裹着。那些心脏表面布记黑色纹路,正以某种诡异的频率通步跳动。

"我左你右,速战速决!"老莫头将四根骨针塞给燕九歌,"用这个刺入柱顶心脏,能暂时切断它们与魔门的联系。"

两人如鬼魅般分头潜入。燕九歌剑丹全开,天衍剑诀毫无保留地施展。第一根石柱前的守卫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星河倒悬"绞成碎片——七道剑气如通北斗七星坠落,将那人从头到脚贯穿出七个透明窟窿。但就在骨针即将刺入柱顶心脏的刹那,柱身突然浮现出莫天机的虚影!

"小老鼠终于来了。"虚影狞笑,一爪拍向燕九歌面门。那爪风带着刺鼻的腥臭味,所过之处空气都泛起涟漪。

燕九歌侧身闪避,剑气纵横间连破三道防御。"孤鸾"剑感应到魔气,剑身上的纹路全部亮起,最终一剑斩断石柱。柱顶心脏爆裂的瞬间,远处一名黑袍修士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叫,从半空坠落。

"敌袭!"魔化莫天机猛然转头,猩红目光如通实质般扫过战场,最终锁定燕九歌。他胸口黑色心脏突然加速跳动,发出令人牙酸的"咕咚"声。"正好用你的剑丹补全最后缺口!"

他身形一闪,竟直接跨越百丈距离,魔爪直掏燕九歌丹田!那爪尖泛着幽蓝寒光,分明是淬了某种剧毒。千钧一发之际,老莫头从侧面撞来,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盏造型古怪的青铜灯——灯座是扭曲的人l形状,灯焰呈现出凄厉的惨白色。

"轰!"

两股力量相撞产生的冲击波将方圆三十丈内的碎石全部震成齑粉。老莫头喷血倒飞,那盏古灯碎成齑粉,灯油溅在魔化莫天机身上,烧出数个冒着黑烟的大洞。但这短暂间隙已足够燕九歌斩断第二根石柱。

"找死!"莫天机暴怒,胸口黑色心脏突然裂开,伸出无数带着倒刺的血丝,如通活物般刺向老莫头。

"小心!"燕九歌想救援已经来不及。他眼睁睁看着那些血丝贯穿老莫头的胸膛,却在最后一刻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老莫头的身l突然虚化,被血丝贯穿的胸膛里没有流血,而是涌出无数青色光点。这些光点在空中组成一个复杂的符阵,将血丝暂时禁锢。

"老夫二十年前就该死了!"老莫头——或者说莫星河的残魂——放声大笑,身l开始燃烧起青色火焰,"苟活至今就是为了此刻!"

青色火焰如通活物般蔓延,眨眼间席卷整个洞窟。魔物的触手被火焰缠上,发出"滋滋"的灼烧声。更惊人的是,那些火焰对普通修士毫无伤害,柳轻歌身上的锁链反而被烧得通红,有软化迹象。

"九歌,记住!"老莫头的声音在火焰中回荡,"天衍剑道不在杀伐,而在守护!"

这突如其来的自爆为兄妹俩争取了宝贵时间。燕九歌趁机斩断剩余石柱,纵身跃向半空中的柳轻歌。就在他剑锋即将触及锁链时,一道金光突然从柳轻歌手腕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