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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榻承欢饮暖溺/孽火重燃舐精痕(第4页)

江白昼的眼珠迟缓地转动了一下,似乎想要聚焦,却又显得有些力不从心。眼前的一切都笼罩在一片模糊的光晕之中,耳边也仿佛隔着一层水膜,声音遥远而不真切。他只觉得头痛欲裂,浑身酸软无力,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这是哪里?发生了什么?他不是应该在……

他只记得自己似乎病得很重,浑身发烫,如坠火窟,然后便陷入了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水……”江白昼干裂的嘴唇微微翕动了几下,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呓语。

“水!对!水!”燕无咎如梦初醒,连忙直起身,环顾四周,“来人……不对!”他差点忘了自己之前的命令。

燕无咎快步走到桌边,那里还放着昨夜喝剩的半壶凉茶。他也顾不上许多,倒了一杯,又回到床边,小心翼翼地将江白昼的头微微抬起一些,将杯沿凑到他的唇边。

“慢点喝。”燕无咎的声音不自觉地放柔了许多。

清凉的茶水滋润着干涸的喉咙,带来了些许舒缓。江白昼贪婪地吞咽了几口,意识也渐渐清晰了一些。

他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

深刻的轮廓,凌厉的眉眼,以及那双总是带着强烈占有欲的黑色眸子——是燕无咎。

只是此刻,那双眸子中,平日里的暴戾与冰冷消散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毫不掩饰的关切与……如释重负?

江白昼心中微微一动,无数念头在瞬间转过。他记得自己旧伤复发,引发高热,之后便人事不知。看样子,自己这条命,是被燕无咎给救回来的?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四周。奢华却略显压抑的陈设,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腥臊气味?混合着药香,形成了一种古怪的味道。江白昼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这是……燕无咎囚禁他的那间别院密室?

“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燕无咎见江白昼眼神渐渐清明,连忙追问道。

江白昼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喉咙却依旧干涩得厉害。他轻轻咳嗽了几声,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别急着说话。”燕无咎连忙替他抚了抚胸口,又倒了一杯茶水喂他喝下。

待到喉咙稍微舒服了一些,江白昼才缓缓开口,“我……这是……睡了多久?”

“整整三日三夜!”

“你烧得极厉害,太医们都说……都说……”他没有再说下去,但那意思已是不言而喻。

三日三夜?江白昼心中暗自盘算。看来自己这次病得着实不轻。只是,燕无咎是如何救回自己的?太医都束手无策的病症,他又能有什么法子?难道是……

江白昼的目光不经意间瞥过床头柜上那只空了的白玉碗。那碗的样式他认得,是平日里燕无咎用来盛放点心的。只是此刻,碗底似乎还残留着一些淡黄色的水渍,空气中那股若有若无的腥臊气味,似乎就是从那里散发出来的。

一个荒诞却又极有可能的念头,猛地在他脑海中闪过。

江白昼的脸色微微变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平静,只是那双深邃的眸子中,却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光芒。

“多谢你……救了我。”

燕无咎听到这话,心中那股因为担忧而紧绷了数日的弦,终于彻底松了下来。

“你是我的人,我自然不会让你有事。”

“你先好好歇着,我去叫人准备些清淡的粥品来。”燕无咎说着,便要起身。

“别走……”江白昼忽然伸出手,轻轻拉住了燕无咎的衣袖。他的指尖冰凉,带着病后的虚弱,力道也轻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却让燕无咎的脚步如同被钉住了一般,再也无法挪动分毫。

燕无咎回过头,有些讶异地看着江白昼。这还是江白昼被囚禁以来,第一次主动对自己做出如此亲昵的举动。

“我……有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