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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榻承欢饮暖溺/孽火重燃舐精痕(第3页)

昏迷中的江白昼自然不可能回应他。那淡黄色的液体顺着玉匙的边缘,沾湿了他干涩的嘴唇,却丝毫没有流入的迹象。

燕无咎蹙了蹙眉,却没有丝毫气馁。他将玉匙放下,直接端起玉碗,小心翼翼地将碗沿凑到江白昼的唇边,微微倾斜。

那带着温热的“药液”,终于有几滴顺着江白昼微张的唇角,缓缓流入了他的口中。江白昼似乎本能地察觉到了入口的液体,喉结无意识地轻轻滑动了一下,发出一声微弱的吞咽声。

“对,就是这样,咽下去。”燕无咎见状,一点一点地将碗中的“金液”喂给江白昼。

这过程缓慢而冗长。大部分的“药液”都顺着江白昼的嘴角溢了出来,弄湿了他的下颌与寝衣的前襟,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腥臊气味。

终于,那小半碗“金液”,十之七八都进了江白昼的腹中。

燕无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将空了的玉碗随手放在一旁,然后轻柔地将江白昼放回榻上,替他盖好锦被。

做完这一切,燕无咎并没有离开,而是侧身躺在了江白昼的身边,将他的一只手握在了自己的掌心。

室内,那股淡淡的腥臊气味与原本的药香、体香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奇异的味道。燕无咎却丝毫不觉得难闻,反而觉得这种味道让他感到莫名的安心。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江白昼的脸,仔细观察着他的每一个细微的变化。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江白昼依旧是那副昏迷不醒的模样,呼吸也依旧急促而灼热。

燕无咎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难道,连这种荒诞的法子,也救不了他吗?

就在燕无咎快要绝望的时候,他忽然发现,江白昼那原本紧蹙的眉头,似乎微微舒展开了一些。那张烧得通红的脸,颜色也似乎淡下去了一点点,不再是那种骇人的赤红。

燕无咎心中一动,连忙伸手探向江白昼的额头。

依旧很烫,但……似乎,真的比之前降下去了一点点?

是他太过心急产生的错觉吗?

燕无咎不敢确定。但他心中那早已熄灭的希望火苗,却在这一刻,重新被点燃了。

“江白昼,你一定要好起来。”

屋外,夜色愈发深沉。屋内,烛光摇曳,映照着榻上相拥的两人,以及空气中那股挥之不去的、奇异的“药香”。

也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一个时辰,或许是更久。燕无咎一直保持着侧卧的姿势,紧紧握着江白昼的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生怕错过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

就在燕无咎的眼皮因为极度的疲惫而开始阵阵发沉,几乎要合上的时候,他忽然感觉到,自己掌心中握着的那只手,轻轻地动了一下。

那动作极其微弱,若非燕无咎此刻全副心神都凝聚于此,几乎无法察觉。

燕无咎浑身一震,睡意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他猛地睁大眼睛,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地等待着。

片刻之后,江白昼那长而浓密的眼睫,如同蝶翼般,又轻轻地颤动了数下。

这一次,燕无咎看得清清楚楚!

他的心跳骤然加速,血液仿佛在这一刻都沸腾了起来。

“江白昼?”燕无咎试探着,轻轻唤了一声,声音因为过度激动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榻上的人没有回应,但那颤动的眼睫幅度却越来越大。终于,在一阵细微的翕动之后,那双紧闭了数日的眸子,艰难地掀开了一条缝隙。

一缕迷蒙而困惑的光芒,从那缝隙中透了出来。

燕无咎的心几乎要跳出胸膛。他立刻俯下身,将自己的脸凑得极近,几乎要贴上江白昼的脸颊,急切地想要从那双初醒的眼中,捕捉到一丝清明。

“江白昼!你醒了?你看看我!我是燕无咎!”

江白昼的眼珠迟缓地转动了一下,似乎想要聚焦,却又显得有些力不从心。眼前的一切都笼罩在一片模糊的光晕之中,耳边也仿佛隔着一层水膜,声音遥远而不真切。他只觉得头痛欲裂,浑身酸软无力,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