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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这不过是强者们的伪善罢了。谁会发自内心地真的想去帮助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人呢?说到底弱者除了自救外,根本没办法去指望外界y晴不定的施舍。
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只做一个弱者,只甘愿做一个弱者。只有强大才能保护自己,保护想保护的人。
明明是这样的,明明,是这样的……
可是亚久田蕣在那时候又感受到了什麽呢?恐惧,暗流涌动的嫉妒,还有自卑。
为什麽呢?为什麽她在那个瞬间会嫉妒呢?为什麽在那个瞬间会自卑呢?
仅仅只是生理上的优势而已,到底有什麽值得她感到嫉妒的呢?诚然,她没有东云光那样的力量,也没有他那样的t魄。可是那又如何呢?这能代表什麽吗?她至今为止不也如此过来了吗?她从小就不得不承受着这些劣势,可是她从来不会觉得自卑,从来不会觉得自己低人一等。
那又如何呢?哪怕她没有t力上的、力量上的、身t上的优势又如何呢?她有足以弥补这些的头脑。身为nvx她没有男x那般的身t能力,没有绝对的「暴力」,可是同样身为nvx她有着男x天生就不具备的审美上的优势,她有着名为「美」的暴力。
她从未觉得自己身为兔人,身为nvx是什麽羞耻,低人一等的事,只是看自己如何来利用这些身份罢了。
可那又为什麽?为什麽她要在东云光面前萌发这样的嫉妒,萌发这样的自卑?
这不合理,这不正常,这简直像是疯了一样。
你疯了,亚久田蕣。她注视着玻璃上映出的自己,内心里如此地低语着。
镜子上映出的影子仿佛被窗外飞速变换中的景se撕扯为了无数的碎片,像是从棉被中撕扯出的一块块的棉花的块结,淩乱地被疾驰中的车轮碾碎在被夜se染得漆黑的玻璃之上。
你为什麽会觉得自己是可耻的?你为什麽会感到自卑?你为什麽放弃了自己的骄傲?
你为什麽,会甘愿当一个弱者?
你为什麽没能往前踏出一步,为什麽只是站在了那条红线之外?仅仅只是出於单纯的「恐惧」吗?
诚然,你在那一刻是感受到了一种恐惧,可那不只是单纯的战栗,不是吗?
不。她往後退了一步,然而镜中的她的倒影仿佛有了自我意识般,如同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不受控制地穿过玻璃朝她飞来。
你很清楚在那个瞬间你最为真实的感受是什麽,可是你没办法面对,只能靠这样看似不甘心的牢sao来逃避而已。
直说了,你只是单纯地看着迷了,不是吗?惨白的她笑着,说出了对她而言最为残酷的话。
什麽自卑、嫉妒、不满、埋怨,只是用来掩盖你在那个瞬间被对方x1引了的事实罢了。你心动了,看入迷了,仅此而已,所以你才只是那样傻傻地看着。
你沉醉了,沉醉在他的暴力,沉醉在他的强大,沉醉在他的存在之中,仿佛某种本能。那个瞬间的你在思考什麽呢?
白风筝般的幽影朝她飞来,与她一样翡翠se的眼眸朝着她微笑着,像是老式电视机持续不断的噪音,最後只是化为了模糊的一句话。
「你想被他○○,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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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春的风总是有gu恼人的寒意,像是一个大跨步迈进了暖和的春日,却又恋恋不舍地将另一只脚踩在了冬日内。说是暖却也不那麽暖,说是冷却也不那麽冷,带着一丝独属於冬日的sh寒,像是掰开来的莲藕,藕断丝连着。
这样摇摆不定的春风不光是撩拨得枯枝ch0u出了新芽,结出了各se的花ba0,还满不在乎地拂过了破旧的走廊,将一抹微润的春意吹入低矮的二层平房。
挂在走廊上的一件件衣服在暖yan下如同造糖机内的棉花糖般被风吹得膨胀开,又像是海浪般一b0b0地朝着亚久田蕣扑来。
而她只是抓住了其中一件纯黑se的毛呢长裙,裙子挂在长绳上,像是吊着的人那般,在金灿灿的暖yan下投下一个y影,如同si寂的墓碑般,将她纯白的身影笼在其中。
她翡翠se的眼眸看着抓在手里的长裙,眼前似乎又浮现出母亲离开家那天的景象,门无情地紧闭着,唯有些许的光透过门缝像是针尖般刺进来,就像现在这样,衣服遮挡住了照进来的yan光,衣服的周边缝上了一圈针脚都对不齐的麻麻赖赖的金边。
这件衣服是她从衣柜上方的箱子里翻出来的,母亲当年没来得及带走的裙子,被父亲收起来,放在了高处,像是要遗忘掉它的存在那般,又像是要时时刻刻提醒自己它的存在那般。
她将其翻出来,混在换洗的衣服中拿出来晾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