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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似乎也不能这麽说……她知道的,他最·开·始便是这样的人。
蕣将手里的水瓶放在桌子上,用被冻得略微发白的冰冷的手掌推开身後的人,如同鹞子般灵巧地翻了个身,将大腿横在他微微岔开的两gu间,就如同一道尖锐的黑刃一下划开了一道口子那般。她冰凉的手指随之抚上他的脸颊,几分戏谑道:「这不是还有你吗?为什麽不采用下你最後的方案呢?」
「王、子、殿、下。」她一字一句道。
「唔。」被她的称呼刺痛,他脸上闪过一丝窘迫与难堪,随後轻泄出一声叹息。
他的右手环住蕣的腰,左手钳住她的手腕,一下将她转过来,一黑一白的影子宛如太极的yyan鱼般一下掉了个个。
本来俯视着男x的蕣一下变为了仰视他,双手就这样被他钳制住,被迫举在了头顶。虽然一下攻守易势,但她的脸上丝毫见不到慌张的神se,那双薄荷se的眼眸仿佛浸满了薄荷的凉,静静地注视着抓着她的手的人:「不觉得这样抓着nv士的手未免有点有失风度了吗?王子殿下。」
面对她的挑衅,男x深x1了口气:「是的,不过我并不是王子,所以也不需要什麽风度。」
他看着坐在椅子上的蕣,她并着自己的双腿,一袭纯黑se的半身裙自然地垂下,神态就如同安然地度过宁静夜晚的大小姐那般——只要你能无视她被高高抓起的双手的话。
「你很想激怒我,对吗?」他问道。
「是的。」她从容不迫地回答道,「还是说,这样会刺激到你的恋兔癖呢?」
「不,首先我并不是。」他平静地说道,目光投向蕣头顶那对长长的兔耳,「更何况你,蕣,你对我来说是特别的,所以哪怕我真的是,我也不是用那样的目光在看你的。」
「因为我是特别的,所以你才能像这样对我施暴吗?」她微微地笑了笑,就好像他才是被抓着手腕,动弹不得的那方一样。
「并不是,是这样我才能像这样的ai你。」他抓着蕣手腕的力度微微放松,「不过有时候ai与暴力确实是殊途同归的。你想把它理解成一种暴力也未尝不可。」
「你知道吗?我会觉得这种像被b上了绝路般的落魄的模样更适合你。」蕣看着眼前人的模样,轻笑道。
那副瑰丽且平和的海景就这样晃动着,就如同不安的风袭来,卷起了海上的巨浪,底下嶙峋崎岖的暗礁也终於掩盖不住般显露出来。她对此感到了发自内心的,愉快,这份愉快就这样直白地显露在她的脸上,变为一副淡淡的却又紮人的笑容。
男x微微移开了视线,就仿佛被她的目光所刺痛般,身後的狼尾也一下竖起,然而很快又垂了下来:「我想是的。」
「蕣。」他呢喃着她的名字,就仿佛要把这个字咬开来般,「蕣,蕣,我坏心眼的朝颜花。」
蕣在日语可以指代「木槿花」,也可以指代「牵牛花」,即「朝颜花」。
「你总是要这样惹我不高兴,总是想惹我生气,总是想看我狼狈的模样。」他抓着她手腕的力道渐渐放松,然而他的身t却b近了蕣,「你知道我不会伤害你的,所以你才总是要做这样的事。」
他放开了抓着她的手,让那对白藕般光洁的双臂自然地垂下。她迅速地叠好了双手,挺直了脊背,宛如一尊庄严的雕像般,薄荷绿的眼眸则眨了眨,就如同在yan光下反着光的一对碧玺般:「抓我的手可不算是没有伤害吧。」
面对她的嘲讽,男x只是笑了笑:「只要你不挣扎就不会疼,不对吗?」
「只是呢,蕣,这件事反过来也是一样的。」这样说着,他伸出了右手,就这样遮住了那对碧玺般的眼眸,「我也会觉得你狼狈的样子更好点。」
「我记得你很讲究适时适地,要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场合做合适的事,对吗?」
「所以你不喜欢别人不分场合地跟你亲密接触。你总是要这样划开一个个区域,然後在某个合适的区域做你觉得合适的事,因为这样你才能安心。」
「可真的是这样吗?」
「蕣,你是这麽守规矩的人吗?」这麽说着,他的左手0向了她纤细的脖颈,那微热的温度从指尖传来,还有那一跳一跳的脉搏,隔着薄薄的一层肌肤却又是那般鲜明地传达到他的指尖。
「蕣,你知道吗?」那粗粝的指腹滑过她白绸般柔软顺滑的肌肤,沿着突突跳动的颈动脉往下,就好像她的动脉里混入了一枚尖砺的石子般,磕磕绊绊地顺着她的生命之流往下,令她感到几分不舒服。
然而令她感到更加不舒服的则是他的语气,就好像一只小虫黏在了皮肤上那般,怎样赶都赶不走。在这种格外闷热的天气里,在这种格外燥热的夜晚里更是这样,只是静静地躺着便会有小虫爬到皮肤上,让她不得安宁。她自以为已经习惯了这种感觉,可实际上真正产生这种联想的时候又会不由得燃起几分燥火。
「我以前也总觉得,人工智慧也许有一天能替代人类。只是我现在愈发不这麽想了……」
「你知道为什麽吗?」他这样问道,然而蕣并没有回答他,只是静静坐着,但脑後的蝴蝶发卡却在微微地颤动着,就如同濒si的蝴蝶最後的挣扎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