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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寻宁(第2页)

「你家是做什麽的呀?」

「我家吗?你知道全得建设吗?那是我家的。」

「哇!那不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建设公司吗?你家的房子也是你们公司盖的吧?」

「不是。」他笑了笑。

「我们家是外聘国外更厉害的公司来建设的。」

「其实我很羡慕你们。」

「怎麽说?」我不懂他羡慕我们什麽。

「家里花了很多钱在培养我,其实我的压力也很大,我不确定我是不是能够回报他们对我的投资。」

我才知道,还是存在某种形式的公平,他们收到大力投资的时候,也承受了巨大的压力,他们害怕家族的事业败在他们手里,所以更加努力。

人们是很讲求公平的,「为什麽他可以,我不行?」这句话常常被用来争取自己的利益,但当只存在公平时,人们又会开始索求特权。现在有些演唱会都是采实名制ch0u取,杜绝了h牛票的可能,完全的公平。但是一些粉丝在落选後,看到一些只听过一两首歌的路人粉中选,并高兴的炫耀时,又回过头来发文谴责那些路人粉,叫他们别占他们的名额。

但世界真的有公平吗?

我不知道。

我知道我也承受着父母的期待,我姊姊也是,姊姊在上了大学後,患上了躁郁症,也就是双相情感障碍。

考完学测後,姊姊也放了寒假回来,我们一起去了一趟夜市,她的手上有着几条伤疤,我不知道该做何反应,我知道单纯的安慰她没有任何意义,但我也不能做什麽。

她即使在这样的身t状况下仍关心着我,「你也注意点,不要割条码了哦。」,她笑着说,我也笑着回应,可我的心却笑不起来。

「你想吃什麽?」

「你选吧。」

「我也不知道诶。」

「那就和以前一样吧。」

我们并肩走在夜市的最後一段路,前方的灯笼已然换成了昏h的路灯。风有点凉,路边的吆喝声也淡了,似是即将散场的喧嚣。

「你最近还好吗?」她忽然问,语气不重,却像是一道从耳朵穿进x腔的箭。

我想说些没事的话,但声音卡在喉咙里,变成一个模糊的「嗯」。

我回头望向她,在月光下,她是暗的,而我,也剩一丝微光。

「没事就好,别跟你姊一样,家里剩你还没事了,加油啊!」她拍拍我的肩膀,随後便安静下来走着。

背景的夜市嘈杂,我的耳边也嗡嗡作响,可我看向姊姊,她的眼神中有沉静,是在颤抖的沉静,我知道,她也不想让家人们担心。

我也是,所以我一直隐瞒至今。

我有一个前nv友,或许他在那些美nv中并不出众,但是和我相b的话,她简直是黯夜中的那轮明月。

她非常善解人意,但我不是这个样子的。我经常不能理解身旁的人的感受、不能感知到他们的情绪,eq很低。这样的我,居然能有一个那麽温柔的nv朋友,她会包容我、不会问我会不会出轨、也不会玩那种「如果我跟你妈同时掉进水里你要救谁」的无聊问题。

她也不会要求我秒读她的讯息,但一有她的讯息,我就会莫名其妙地开心起来,马上拿起手机回覆。她总是不会这麽做,讯息可能过几小时才回来,可我从不生气,那是她的节奏。那时我真觉得自己,终於遇到了一个让我安心的人。

後来我们吵了一架,我也不知道吵这个架是为什麽,我当时控诉着我明明可以接受的事情,我明明跟她说没关系的,当时怎麽突然就有关系了呢?可能是,我觉得我配不上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