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尸检报告是假的,可鬼是真的
登录
关灯
护眼
字体:

1(第3页)

警官疑惑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只看到被露水打湿的灌木丛。而欧阳平已经踉跄后退,后背重重撞上一棵老松树。树皮剥落的瞬间,他分明听见耳边响起一声轻笑,带着熟悉的栀子花香。

"你看见什么了?"警官皱眉问道,手已经按在了配枪上。欧阳平的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声音。因为此刻,一只冰凉的手正从背后缓缓抚上他的脖颈,无名指上那枚订婚戒指冷得像块冰。

夜色如墨,邓希汀攥紧手机站在街灯下,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那个阴魂不散的面试官又出现在巷口,西装革履的身影被路灯拉成扭曲的长影。"我说过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她声音发抖,却刻意咬重每个字。

"您误会了,邓小姐。"男人向前迈步,皮鞋踏在积水里竟没有声响,"上次面试还没结束"

"滚!"邓希汀猛地后退,后腰撞上生锈的铁栏杆。报警二字尚未出口,头顶突然传来玻璃碎裂的脆响。她下意识抬头,看见五楼窗台那盆蝴蝶兰正以慢动作下坠,月光穿透半透明的花瓣,在坠落过程中诡异地绽放出妖冶的蓝光。

"小心——!"

冰冷的怀抱突然将她裹住。邓希汀闻到雪松混着血腥的气息,男人左手搂住她的腰,右手竟凌空接住了花盆。陶土碎片从指缝簌簌落下,而本该被砸中的位置,满头银发的老妇人正牵着穿红裙的小女孩慢慢走过。

"现在信了?"男人松开手,掌心被割裂的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那盆花瞄准的是她们的魂魄。"他脖颈处隐约浮现出暗纹,像锁链又像咒文。邓希汀突然想起面试时那间永远走不到头的会议室,以及镜子里自己长出獠牙的模样。

夜风卷着花瓣掠过她剧烈起伏的胸口,其中一片沾在了男人渗血的领带上。暗红丝质面料上,深色痕迹正渐渐聚集成一个清晰的指纹——与她右手拇指完全吻合的指纹。

邓希汀三步并作两步冲向事故现场,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急促的声响。楼道里的灯光忽明忽暗,将她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空气中弥漫着铁锈般的血腥味,混合着某种腐烂的甜腻气息。

"这家人阳台上的杂物堆了起码半年了!"身后传来居民愤懑的抱怨声,那声音在空旷的楼道里回荡,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邓希汀没有回头,她的目光死死盯着那扇半开的防盗门,门缝里渗出暗红色的液体,在走廊的白炽灯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她仰起脸,质问的话语刚到嘴边却凝固在了喉咙里。阳台上堆积如山的纸箱和旧家具间,一只苍白的手缓缓滑出。那手指节修长,无名指上戴着一枚造型古怪的银戒,指尖滴落的鲜血在月光下呈现出紫黑的色泽。更骇人的是,那只手似乎察觉到了她的视线,忽然抽搐般地动了动,在水泥栏杆上留下五道蜿蜒的血痕。

邓希汀感到一阵眩晕,她分明看见那只手的指甲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长,弯曲成钩状。而更深处,在那堆杂物的阴影里,似乎有双眼睛正注视着她——那是一双不属于人类的、泛着幽绿荧光的眼睛。

夜色如墨般浸染着整座小区,昏暗的路灯在薄雾中晕开一圈圈诡异的黄晕。邓希汀站在35号楼下的空地上,指尖无意识地掐进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他抬头望向二楼那扇黑洞洞的窗户,窗帘在夜风中诡异地飘动着,仿佛有什么东西正躲在后面窥视着楼下的人群。

警笛声由远及近地撕开夜的寂静,红蓝交替的警灯将围观居民的脸映照得忽明忽暗。有人举着手机拍摄,闪光灯不时亮起,在邓希汀苍白的脸上投下转瞬即逝的光斑。他身边的小区保安老张正用嘶哑的嗓音劝阻着不断向前拥挤的人群,汗水顺着他布满皱纹的额头滚落。

"都往后退!别靠近这栋楼!"老张张开双臂,像只护崽的老母鸡般挡在单元门前。但人群中的窃窃私语却如潮水般蔓延开来,邓希汀能清晰地听见身后两个中年妇女的对话。

"听说二楼那户今早还好好的"

"可不是嘛,下午物业去收水电费的时候,门一开就"

邓希汀猛地闭上眼睛,那些破碎的画面又浮现在眼前——地板上蜿蜒的暗红色痕迹,墙上诡异的抓痕,还有那盏仍在轻轻摇晃的吊灯。他感到一阵眩晕,不得不扶住身旁的树干才稳住身体。就在这时,一只冰凉的手突然搭上他的肩膀。

"你还好吗?"

邓希汀转头对上一双琥珀色的眼睛,那人比他高出半个头,黑色风衣下隐约可见警徽的轮廓。陌生的警官微微蹙眉,目光在他脸上逡巡,似乎在评估他的精神状态。邓希汀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警戒线外,看热闹的人群越聚越多。有个穿着睡衣的年轻男人试图钻过封锁带,被赶来的辅警一把拦住。二楼窗口的窗帘突然剧烈抖动起来,邓希汀分明看到——那后面站着个模糊的人影。他下意识抓住身旁警官的手臂,对方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却只看到空荡荡的窗口。

"你看见了什么?"警官低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力度。

邓希汀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回答,二楼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玻璃碎裂声。人群瞬间骚动起来,有人尖叫着后退,有人反而挤上前想看个究竟。在混乱中,邓希汀感觉那只握着他手臂的手骤然收紧,警官将他往自己身后一带,另一只手已经按在了配枪上。

月光穿透云层,在35号楼外墙上投下斑驳的影子。那些影子诡异地蠕动着,隐约组成了某种难以名状的形状。邓希汀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从脚底窜上脊背,他确信——有什么东西正在那栋楼里苏醒。而更可怕的是,他似乎能感觉到,那个东西认识他。

血雾在昏黄的灯光下缓缓浮动,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铁锈味。地板上蜿蜒的血迹尚未干涸,在木质纹理间勾勒出诡异的图腾,仿佛某种古老的献祭仪式。警方强光手电扫过之处,密密麻麻的鞋印交错重叠,有些沾着暗红的液体,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