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终于死了(第2页)
虽然裴妃严格来讲的话也不算很正常,毕竟他像是锯了嘴的葫芦一般,总是什么也不肯说……算了,反正比暴君要正常许多。
其实这也是很正常的,人都会憧憬那些自己没有的东西……对暴君来说,就是正常的脑子。
但当时的暴君显然是不太能接受自己居然爱上“替身”这种事情。
现在的暴君也不太能。这根本就是对他原本的心上人的一种亵渎啊!
总之,打那以后,虞锦行再也没去看过他。而宫里也传出裴妃病了的消息。
一开始只说是风寒,后来好像愈发严重了,请虞锦行去探望。
“病重?若是把病气过给陛下怎么办啊……”皇后白霁玉担扰道。
暴君有些好笑。从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暴君,还会怕这点病气吗?只是他心烦意乱的很,不想去见对方。至于皇后的茶言茶语,他向来当听不见,反正别给他找事就行。
裴溯音,李素因。
二人不光名字像,长相也有七分相似。
不过比起被暴君放在心尖上的那“口剑腹蜜”的李师兄,裴妃裴溯音,到更像……更像……
暴君思索了许久,心灵福至:对了,裴妃像一朵艳丽的娇花,只是被人扔到了水桶里,又被放进地窖冰镇,出来以后,就成了一颗裹着娇花的冰球。这颗冰球悲惨的被放到了烈日下,试图取出其中的娇花。
最后的结果就是,冰融,花残。
只是如今,虞锦行已经不记得二人那三分不像,究竟不像在何处了。
记忆里那人的笑容似乎逐渐被眼前人苍白的模样所替代,竟已悄然留在了心里。
暴君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那夜他宿在皇后宫里,云销雨霁。突然有太监来报,说裴妃“殁了”。
皇后一惊就要起身,虞锦行却很平静地将皇后拉进怀里,只道:“知道了。”便睡去。
第二日,他才慢慢悠闲地踱步至裴妃宫中。宫人已换上了丧服,裴妃裸着身子,用白绸裹着。虞锦行神色平静伸手拨开白绸,露出裴溯音那张苍白瘦削的脸。
他缓缓坐下握住裴溯音的手,盯着他的手腕出神。
宫人进来时,看见他的表情茫然中还带着些许疑惑。
“怎么瘦成这样?是御膳房不合胃口吗?不中用的东西,杀了便是,何必同自己过不去?”
是了,肯定是这些宫人的问题。暴君想着。
宫人闻言都惶恐地跪下,因为他们心知虞锦行绝不是说说而已,生怕帝王的怒火烧到自己身上,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虞锦行坐了片刻,取来已准备好的华服,将身子还未完全僵硬的裴妃抱起,开始帮他穿衣。
暴君年少时是冷宫里没人疼的皇子,这些复杂的衣物,当然是会自己穿的。只是毕竟是许多年没做过这种侍伺人的事了,动作有些生疏。
不过他很有耐心,细致的、缓慢地一点点穿好,又梳了个歪歪扭扭的发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