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她终於成为自己的英雄。（第1页）

这一天，沈芷妍提早下班，搭了两段捷运，转了两条巷子，站在那栋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老公寓前。

楼道灯有些昏h，墙上贴着旧报纸防止灰尘落下，那gu熟悉的cha0气味道，像时光从未真正往前走过。

她站在门口，深x1了一口气。

这扇门，她曾无数次推开、也无数次犹豫过要不要推开。

她拿出钥匙，cha进门锁，转动时几乎没有声音。

门开了，玄关的灯没开，客厅静得可以听见墙上挂钟的秒针声。

她换了鞋，走进餐厅。

母亲坐在熟悉的位置，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家居服，眼神落在电视新闻闪烁的画面上，手中捧着一杯已经凉透的茶。

「你来做什麽？」

那语气，不带温度，不带关心，更像是对一个临时归来的房客说的例行公事。

这句话，她听过太多遍。

从小到大，不论是学校放学、补习回家，还是带着期中考成绩单、年终奖金、升迁消息回来——母亲总是这样说。

像是她的出现，从未被期待。

但今天，她的心口没有刺痛。

沈芷妍走进厨房，把买来的便当放到餐桌上，顺手拿出两副餐具。

「看看你。」她淡淡地回。

她没有问母亲今天过得好不好，也没有多说一句关於自己的事。

她只是在「告知」，不是「报备」。

母亲抿了一口茶，仍未看她，只淡淡地说了一句：「如果要交男朋友，也找个像样一点的。」

茶水微晃，杯底碰撞出一声清响。

她的手指紧了紧，但没有再反驳，也没有解释程奕凛是怎样的温柔、怎样的好。

她只是淡淡地说：「他对我很好。」

语气平稳，不多也不少。

这句话说出口的同时，才发现她已经不需要母亲的认可了。

她吃完饭，主动收拾桌面，将便当盒叠好、丢进垃圾桶，洗乾净餐具後转身说了句：「我走了。」

母亲依然没有回头，只像往常一样，静静坐着看新闻。

她转身离开，门在她身後「喀」地一声关上。

那声音不大，但她的x口，像是轻轻卸下了一整座山。

她没有落泪，也没有想回头。

这一次，不是逃离，而是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