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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支箭〈他写的信〉一(第2页)

语气是我确认过的冰冷与平静,我不动摇、我不动摇、我不动摇。

谁会为了夏常芳这样的混帐伤心难过?我不会,对,我不会。

「我先回医院了。」我说。

夏常芳弹了起来,「现在这个时间医院不会让你进去,就先待在家吧?」

眼泪快要夺眶而出,我知道现在再不离开,我就真的要在他面前哭了。

但我不想哭、更不想在夏常芳面前哭。

「没关系,我可以的。」我莫名其妙回道。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让身t动起来的,只知道自己掐着自己的大腿往家门移动,一步一步,脑中还有着一个不要脸的想法想着或许夏常芳会追上来,可是没有、也根本不会。

直到我真的走出公寓一楼,不适时的大雨落下,夏常芳连伞也舍不得给我。

我打电话给何净仪,可何净仪没有接,人生第一次恨透自己朋友少得可怜,我拨通从来不打的颜夏的电话,他很快就接了,一听见他的声音,我伫立在街边的小雨棚下嚎啕大哭。

颜夏y生生被我吓了好大一跳,我也吓了一跳,我竟然需要拜托一个孩子来拯救我。

待我稍微冷静一些,原本应该要待在家团圆的颜夏竟然跟我说:「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我永远都忘不了这个除夕,不是由夏常芳给我温暖、甚至是给我一把伞,而是一个还在读高中的孩子离开温暖的家,搭着计程车前来找我。

颜夏的家似乎就在附近,他很快就找到我了,撑了一把伞挡在我淋sh的肩上与头上,忧心忡忡地关心我,「还好吗?」

面对他的关怀,我只喃喃念道:「我要去医院……、我要见白静宸。」

颜夏拉住我,「现在这个时间医院进不去,乖,我先帮你先找个地方洗澡弄乾身t。」

除夕夜的冷风既尖锐又冰冷,即便只是徐徐微风也能将我的皮肤划破似的锐利,我想起寒冷的医院,确实这样的自己进去也只是拖累何净仪而已。

而且我不能生病,一旦生病我就不能照顾白静宸了。

颜夏搜寻附近旅馆,好不容易找到一间有空房,立刻带着我上计程车前往。

我们的目的地是一间老旧的旅社,下着大雨的夜里,旅社内的空气散发着霉味与花露水味,柜台的老太太瞥了一眼我,视线静落在颜夏脸上。

「成年了吗?」老太太问道。

颜夏反应极好,突然哭哭啼啼,「我今年十六岁,这位是我妈,她被我爸赶出来了,没有地方可以住。」

「唉呀,」老太太喊了一声,笨重的身t赶紧从柜台移出,将房间钥匙交给了颜夏,「你真是一个好孩子啊。」

我也哭了,颜夏是个好孩子,没错,他是个好孩子,是这样的一个好孩子捡到了在除夕夜没有人要的我,收留了没有半个朋友的我。

颜夏慌张无措,赶紧将我抱在他单薄的怀中,裹着我到房间里,「快点洗个澡吧。」将包成一套的沐浴用品塞给我。

我进入浴室,木然洗去一身的冰冷与疲惫,热水一淋下,我便思念起人的t温,我对这样不中用的自己感到厌恶无b。

夏常芳已经不要我了。

我将热水转到最大,强大的水压与高温刺痛我的皮肤,令我能不在乎心里的杂音与颜夏的关心。

「品涵姐姐,你老公打来了,他打了很多通,不接吗?」颜夏这样询问我已经不下十来次。

夏常芳疯狂联络我,可是已经太迟,我知道他想说什麽,他想道歉,但这并不会改变他的态度,他说要离婚就是真的要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