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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1章 密道奇袭,供词惊变(第1页)

雁门关外的黑风寨,风雪如疯兽般撞着夯土寨墙,契丹哨兵裹紧狐裘缩在哨塔下,火把的光晕在雪雾里被撕得支离破碎。没人察觉,寨后山涧的积雪下,北汉猎户老石的指尖正按在一块刻着玄鸟纹的青石上——“咔嚓”一声轻响,积雪塌陷,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密道入口赫然显露,秦风带着暗卫如鬼魅般躬身钻入,潮湿的寒气瞬间裹住所有人的呼吸。

“地道直通地牢西侧,尽头有块松动的石板,掀开来就是囚室隔壁的柴房。”老石压低声音,指尖在岩壁上摸索着陈旧的刻痕,“契丹人把地牢守得跟铁桶似的,但柴房常年堆着废柴,蛛网结了三层,他们绝不会想到有人从这儿钻进来。”

秦风点头,反手将短刀咬在口中,率先弓身前行。地道狭窄得能感受到岩壁的冰冷,积雪融化的水珠顺着石缝淌下,砸在肩头刺骨,暗卫们紧随其后,靴底蹭过泥土的声响被远处风雪呼啸彻底掩盖。行至中途,秦风突然抬手示意停下,耳尖微动——前方三丈外,隐约传来铁链拖拽的脆响,还有契丹守卫的粗哑咒骂,地牢已近在咫尺。

与此同时,洛阳坤宁宫偏殿,烛火将王谦的影子拉得如鬼魅般修长,铁链锁在石柱上的声响,在死寂的殿内格外刺耳。他膝盖的箭伤早已冻僵,血水凝成暗红的冰壳,却依旧梗着脖子瞪向殿中,直到林阿夏抬手,女辅营旧部捧着木盒上前,盒盖打开的瞬间,王谦的瞳孔骤然缩成针尖。

“宣州赈灾的粮草账册,你私盖的兵部假印;秋猎时递往南唐的密信,你的亲笔字迹;还有你府中地窖搜出的南唐俸禄凭证,一枚刻着‘李’字的羊脂玉牌——王侍郎,你还要狡辩吗?”林阿夏的声音轻得像雪,却字字砸在王谦心上,“你以为把证据藏在祖宅夹墙里,我就找不到?”

王谦浑身一颤,瞬间瘫坐在地,先前的硬气尽数崩塌,眼泪鼻涕混着血水往下淌:“娘娘饶命!臣是一时糊涂,是李征逼我的!他派人绑了臣的妻儿,扬言若不从,就将他们沉江,臣不得不从啊!”

“妻儿性命?”林阿夏冷笑,指尖轻轻抚过腹间,腹中胎儿似有感应,轻轻动了一下,“那被你出卖的秦砚,被你派死士截杀的驿卒,他们就没有妻儿?说!朝堂同党是谁?南唐与契丹的密谋,究竟是什么!”

“同党有吏部尚书张敬、御史刘彦,还有……还有禁军副统领赵坤!”王谦哭喊着,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赵坤掌控着西城门的禁军兵权,李征早已与他约定,正月十五元宵夜,契丹佯攻雁门关牵制兵力,南唐出兵突袭淮南,赵坤打开西城门里应外合,一举拿下洛阳!”

“正月十五?”林阿夏猛地起身,腹中一阵坠胀感袭来,她强忍着扶住锦凳扶手,眸色冷得像冰,“青黛,即刻传密令,让慕容延昭加固淮南防线,禁军统领即刻带兵控制赵坤三人,封锁所有消息,不许走漏半点风声!”

话音刚落,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暗卫浑身浴血冲进来,脸色惨白如纸:“娘娘!不好了!赵坤察觉风声,已带着心腹禁军赶往西城门,似要提前作乱!”

林阿夏瞳孔骤缩,指尖死死攥住锦缎,指节泛白:“传我口谕,女辅营全员出动,持玄鸟令牌接管西城门防务,若赵坤反抗,格杀勿论!”

黑风寨地牢内,秦风已带着暗卫掀开水板,柴房的霉味混杂着雪气扑面而来。两名契丹守卫正靠在牢门边打盹,鼾声震天。秦风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两名暗卫如狸猫般悄无声息地窜出,短刀划过脖颈的瞬间,守卫甚至没来得及睁眼,便已软倒在地,鲜血顺着衣领浸透积雪。

“咔嚓”一声,牢门锁被暗卫用铁钎撬开,秦风冲进地牢,一眼就看到绑在石柱上的秦砚——锦袍破碎,满身血污,却依旧脊背挺直,眼底的锋芒半点未减,只是脸色因多日未进食而有些苍白。

“秦大人!”秦风快步上前解绳,声音压得极低,“娘娘命属下前来救援,外围已派禁军封锁退路,绝无后顾之忧!”

秦砚活动着僵硬的手腕,沙哑的声音里满是急切:“阿夏如何?洛阳可有异动?”

“娘娘安好,只是朝堂查出内鬼,局势危急!”秦风话音刚落,地牢外突然传来契丹人的嘶吼,刀枪碰撞声瞬间炸开,震得岩壁簌簌掉灰,“不好,被发现了!”

“随我杀出去!”秦砚抓起地上的断链,眼神陡然变得狠厉,铁链在他手中如长蛇般甩动,“今日必擒耶律烈,绝不能让他带着阴谋逃回契丹!”

木门被撞开的瞬间,秦砚铁链横扫,直接砸断一名契丹士兵的腿骨,惨叫声中,暗卫们齐齐拔刀,狭窄的地牢里瞬间刀光剑影。秦砚虽被困多日,身手却依旧凌厉,铁链缠住敌人兵器猛地一夺,反手将长刀握在手中,顺势劈出,鲜血溅在冰冷的岩壁上,瞬间凝成冰碴。

主营帐方向的厮杀声越来越近,秦风知道另一队暗卫遭遇了抵抗,急声道:“大人,属下去支援擒杀耶律烈,你保重!”

“去吧!”秦砚挥刀逼退两名契丹兵,刀刃上的血珠滴落,“我断后,一个都别放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