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达开的儿子(第4页)
有人说,你不害怕吗?自由女神把三色旗举得高高,拿着枪,持着剑的勇士威武呼啸,后面是工人,市民,孩子和学生。少年阿莱尔刚把三色旗插到巴黎圣母院的钟楼,就中弹倒下。你害怕吗?你恐惧吗?我说我不害怕,也不恐惧,我是郁闷和难受。我知道自由女神只放三天假,三天后,她要回到众神之国。所以在这宝贵的三天,她要尽情表演,不然,导演可能会克扣她的劳务费。工人,市民,孩子和学生也只能狂欢三天,三天后,他们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一切如旧。至于阿莱尔,他是一个特技演员,武艺高超,演技出众,不要担心他,他会在三天后复活,就像耶稣那样,耶稣能复活,阿莱尔也能复活,而且可能更快。我喜欢看表演,只是这样具有某种潜在危险的特技表演还是让我有点担忧,有点忧虑。就好像谁都不敢保证空中飞人会不会突然掉下来,毕竟观众根本看不清他到底有没有系安全带。
我同样也感觉难受,因为这样的表演,成本惊人,收费昂贵。我有这么多钱去看这场大秀吗?更何况即使给了钱,也不是白看的,看后,要写日记,咒骂法海和凤姐。骂骂也无所谓,谁都被骂过,真正让我感到痛苦的是,骂骂咧咧不要紧,可能天空就变了颜色。天知道,以后是暗夜无边还是烈日当空。自由女神回到天上,她暂时不会回来,因为她要好好睡一觉。可我留在人间,背上罪,背上骂名。哪怕只是一场实景演出,我也是罪魁祸首,难辞其咎。我的难受和痛苦,由此而来,很多事情,我只能接受,而没有力量去反对。反对的结果是和自由女神为敌,和人民为敌。最后,他们说:“这场戏,你演也得演,不演也得演。”哪怕叫你出演的“人民”和以后痛骂你的“人民”根本就是一波人,那又怎么样?kev的义务,不演真成了大观园的反叛。
导演摸摸我的头:“放心!我买了保险的,pi承保。”接着,他意味深长的看着我说:“我手上还有好几部戏,以后你都要来剧组。不一定演主角,出个镜头,观众看看,观众喜欢看你的戏。”我点点头,说:“我的劳务费?”导演大怒:“现在的演员太没有素质,还没开演,就谈钱!”我吓得低头看自己的鞋,然后委委屈屈走进化妆间。
不要以为这是场战争戏,其实远远不是。你们看过《乱世佳人》没有?郝思嘉和白瑞德,在舞会上认识,最终步入婚姻,一场公主王子的爱情童话。而且,还有个圣徒一般的媚兰和英俊的白马王子卫希礼的结合,以及拿着一把大钢勺的嬷嬷。这个故事很精彩,精彩到我甚至怀疑它的真实性。无论如何,明天又是新的一天。没有人知道明天是刮风下雨还是出太阳,问问自由女神,在她还没有睡去的时候。
外面下起雨,滴滴答答的响个不停。这个春天,就快过去,然后是炎热的夏季。夏季的时候,我是清爽的,因为没有厚重的冬衣阻挠,我可以自由舞蹈。而我真正的希望在于,我们即将迎接的雨为一场春雨贵如油的春季喜雨,它滋润干涸的土地,带来春天的绿意盎然。你们怀疑的嘟起嘴:“你怎么知道没有大雨堵门,水淹金山寺?”我暗暗叹气,我说:"不要担心,这届龙王爷最惧内,夫人的家就在镇江城河边上,龙王爷不敢冲撞夫人的。"你们听了,大舒一口气:“原来如此,你怎么不早说?”“天机不可泄露!”我哼一声,转身离开。
我听说,我也只是听说,神水宫有一个水母阴姬,她有一种天一神水,乃天下至尊至贵的宝物。水母阴姬呢?一个武功深不可测,不世出的女神。或许我们可以求求她的帮助。看过《西游记》的都知道,孙悟空把镇元大仙的人参果树连根拔掉,人参果树乃天下的灵根,即使玉皇大帝都难以复原。但观音菩萨净瓶中的神水却能让人参果树枯树逢春,再结仙果。水母阴姬的天一神水是不是和观音菩萨的净瓶水有一样的作用,或者,她们两个根本就是同一个人。那么,有观音菩萨的加持,我们还怕什么龙王爷,怕什么法海,怕什么凤姐,最后等待我们的是人参果宴会。众仙笑开颜,人人得佳果,活个四万八千岁,人间幸福美满。
人民公园热闹的时候,那个阵仗,可不一般。男扮女装的古装美人在林荫道引颈高歌,旁边是一个大妈穿着北方的二人转戏装跳大秧歌,再过去还有个半百老头拿着麦克风唱:“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业余乐队和看热闹的闲人把人民公园围个水泄不通,大喇叭的高音几乎把耳朵都震聋。好在,这都成为历史,成为过去。现在的人民公园清风雅静,游客文明而散淡。是时候上演《乱世佳人》,让郝思嘉,白瑞德,媚兰,卫希礼都上场,都露面。让我们看看男的有多帅,女的有多美,然后决定投不投你们的票。《乱世佳人》总比《水浒传》要好一点,总要好一点,你们觉得呢?
雨没有停,但并不大,好像有绵雨的意思。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kev祝所有的生命,在雨中得到洗礼,然后干干净净,焕然一新的在晚上的时候参加爷爷举行的盛大舞会。舞会的舞台早就搭好,你们来不来?不来也不要紧,在家看电视转播,一样喜乐,一样欢快。
&和你们一起期盼女神的青睐,一起期盼盛世的华光,一起期盼英雄的厚实胸膛。
2023年4月28日
创建时间:202342820:01
标签:团圆
我的妈妈在哪里?她是否还在人世,她是否还想着我这个儿子。为什么所有人都知道真相,只有我什么都不知道。妈妈呢,她如果还在,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来看我一眼,哪怕捎一句话也好,可什么都没有,没有信件,没有留言,没有风中的呼唤。
我活得并不好,我活得很不好,我活得很痛苦。我成为一个被所有人报复的可怜虫,自己却不知道为什么。我每天晚上都会打开电视,看新闻里的正人君子。我期望他们会看我一眼,给我带来好消息,但没有,他们根本不承认我的存在。我好像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鬼魂,痴心妄想的想得到阳世权力的救助,多么滑稽。正人君子看我的眼神,分明在说:“你就是个鬼!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这里是人间,不是地府!”我觉得自己很糟糕,我变得很自卑,因为我怀疑我根本不是个人。
有一次,我偶然,很偶然的进入一个公家部门。最开始,接待我的正人君子还很轻松,但当他察觉我是谁后,他发生某种剧烈的变化。他没有再说一个字,没有哼一声,甚至我都听不到他的呼吸。他不再看我,把头低低的埋下去,再埋下去。那一瞬间,我觉得我是个麻风病患者。然后,整个办公室都变得异常安静,所有人都把头埋下去,像做一种整齐划一的广播体操。我知道,没有人会再看我一眼,也没有人会再和我说一句话。我像瘟疫一样,自己都觉得惭愧。正人君子把我的资料毫无声息的收走,当我如空气一般,他的态度好像在说:“我看不见你,我听不见你,我接触不到你,我今天上午什么人都没见过!我也什么都记不得!”
我感觉到这种异样的氛围,我觉得有点荒谬。到底是什么这么可怕,让你们吓得如惊弓之鸟。后来,这种情况开始泛化,不仅仅是公家的正人君子,连普通的市民,卖水果的大妈,路边的闲人,小区里转悠的大爷,菜鸟驿站的工人,他们都讳莫如深,不发一语。我确实怀疑自己不是个人,只是因为某种机缘巧合,掉落人间。我这个异种,人间的众生不会接纳,他们只会把我赶走,杀死,埋掉,斩草除根。
我喜欢看《动物世界》,我知道当一只异种蚂蚁进入别的蚂蚁巢穴,会被群起而攻之,几乎在1分钟之内就会被咬死。我就是那只异种蚂蚁,对不住你们,跑到你们的家园,赖在这里40年,现在还没有离开的打算。我怎么脸皮这么厚?我怎么这么没眼色?我回答不了,因为我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哪里能够容纳我的居留,哪里能不把我当一个怪物。
或者,还得找找正人君子。但我发现,他们似乎全部患上失语症,耳聋症,近视眼和老年痴呆症。你能把一个装睡的人唤醒吗?我不能。据说以前发救济的时候,居委会的大妈会嘱咐领救济的困难户:“以后有事,记得闹哦!记得跳哦!”很有道理,拿公家的救济,自然应该为公家发声。但这么多领公俸的正人君子,他们当上科长,处长,局长,厅长,他们为什么不闹?我以前读历史书,一直不理解为什么每到一个王朝的末期,绝大多数的正人君子都沉默得像一块石头。比干,文天祥之属完全就是异类。现在我明白了,我看到大会场上开大会,认认真真在下面面无表情的做着笔记的正人君子,我知道差不多已经到晚期。历史和我们开一个玩笑,你们以为你们很进步,最终还是落入窠臼,重复上演千百年前的那一幕。
药呢?!你们不是自诩为药吗?!过期了,还是发霉了,为什么不把使用说明书找出来,仔细核对核对。我们吃你们的药,上吐下泻,以为有药效,哪里知道只是一味麻药。我们被麻醉,还自以为感觉良好。到最后,药效过期,终于路出马脚。你们只是一味麻药,哪怕你们赌咒发誓的说你们可以治疗癌症。癌症还在,药却成为一个谎言,受苦的是芸芸众生。
10多个男男女女被一个神秘电话邀约到小岛度假,当他们到达岛上,除了一间别墅,只有一个老仆人接待他们。他们发觉岛上的荒凉,有点害怕,于是商议第二天就回大陆。哪知道,到第二天,老仆人却消失得无影无踪。众人慌乱,各自去寻找出路。有的说我找到一部电话,我打通电话,大陆随时可以派船来接我们;有的说我找到几条小木船,我们可以坐小木船回去;还有的说我找到主人的一封信,谜底即将揭开!但找到电话的人发现,电话再也打不通;找到小木船的人发觉木船莫名失踪;找到主人的信的人看见所谓信件只是一张白纸。大家开始恐慌,有个人说:“不要慌!我去厨房看过,有足够的食物,我们没有生存危机!”
第二天,他们发现他们中的一个上吊自杀身亡。众人觉得不能再这样,他们开始想各种办法,生一堆火,好让直升飞机看见;砍树,以便造一艘船,哪怕他们没谁会造船;有的说,就是翻遍岛上每一寸土地,都要把老仆人找到,问个清楚。第三天,他们其中的一个被一把斧头砍死在床上。剩下的宾客,被吓坏。他们商议不能再住在各自的房间,于是大家聚到一起,睡在客厅,并轮流守夜。然而,第四天,他们其中的又一个落到游泳池里淹死。
这个故事结局惨淡,看过阿加莎克里斯蒂的读者应该都知道。但是,现在写这个故事的人是我!于是,第五天老仆人神秘的出现,他没有离开小岛,他只是藏了起来。上吊的人复活,或者说他根本没有死;被斧头砍的只是一个假人;游泳池里漂的是一具人体模型。老仆人拍拍手,岛的主人约翰公爵坐着轮椅缓缓进来:“欢迎你们回家,我是约翰公爵,这是愚人节的一个玩笑。但这个玩笑是有寓意的,我知道你们为什么来这个岛,因为你们都厌倦大陆的生活,你们要寻找一种新的生存方式。但现在,你们还愿意留在这里吗?”还没等公爵说完,一个女士已经打通电话:“喂!喂!快来接我们回去,这里是地狱!真正的地狱!”约翰公爵哈哈大笑,老仆人点点头:“在你们回大陆之前,我还可以招待你们吃一顿海鲜大餐。”
宴会还没开始前,所有的人都像一阵风一样离开小岛,他们发誓再也不离开大陆,哪怕大陆的生活再怎么枯燥乏味。因为他们一想到约翰公爵和老仆人就头皮发麻,他们觉得大陆的每一根电线杆都是好的。被邀请的宾客回到大陆,萌发灵感,既然小岛并不适合生存,为什么不把大陆变得更美好?于是,他们制定一个又一个方案,施行一个又一个工程。我唯一知道的结局是,从此以后,他们都留在大陆,再没有嚷着要去小岛。
历史需要翻开新的一页,团圆后才是更美满的国度。我们没有重踏历史的悲剧,我们书写一个全新的故事。故事里,没有战争,没有纷乱,没有困扰,没有起起伏伏的人世,没有兴衰存亡的朝代更迭。我们只是做一个小小的变化,然后浴火重生,古老的国度再度青春。你们以为朝代的末期,必是苦难的开始。兴,百姓苦;亡,百姓苦。然而,到最后我们发现我们只是进行一次改革。然后,兴亡的苦难,被巧妙绕过。我们活得很好,很快乐,很幸福。
我们也可以发财,我们也可以享受安乐。历史并不总是制造苦难,历史同样给予我们幸福。我们找到一点历史的窍门,那么,利用好它,我们要过更好的生活。马上又到五一节,这个五一,比较萧条,各行各业都生意难做。不过,我们已经找到道路。要不了多久,我们会发现,五一放假的时候,隔壁的三姑日本赏樱,远房的表叔欧洲旅游,对门的火锅店顾客盈门,外卖小哥的摩托车上快递堆得像一座小山,老爸老妈海南度假,儿子女儿逛厌香港的迪士尼。其实,我们离这个目标并不遥远。只要努力的迈开腿,几步就走到。
我想,当盛世到来的时候,我也就不再需要哭喊着找妈妈,因为我已迷醉在华丽的人间城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