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界风将起》（第3页）

艾希娅瞥他一眼，语气平静如风：

「风语无声，但语纹会记。此为远古风祭者所刻，记载界之誓、命之始源、风之归途。」

她微顿，眼中浮现片刻讶se：「你……读得懂？」

「谈不上。」程枫淡淡一笑，「只是，有种熟悉之感。」

他走至一座倾斜石柱前，伸手轻触，指尖所及处，一缕轻微颤动自内传来，既非石冷，也非风寒，而似某种久远记忆，於眠梦之下微微苏醒。

忽地，大地微震。

一道无形结界自地底升起，将两人缓缓笼罩。空气似水纹波动，轻音自四方传来——非声，乃语。那是「骨语」，风坛所藏的远古记忆回声，唯有获选者可听闻其问。

阵心浮现一道语纹网络，环绕於程枫四周，如风织之网，紧扣其魂魄。下一瞬，一道nv声自无处而来，如梦呓低语：

「来者非土，灵骨未记……却有界影潜藏其魂……」

艾希娅神se微变，上前执杖，语调沉稳而庄严：

「风坛问你——汝是否为此界之命？」

程枫静默闭眼。记忆深处浮现破碎之影——实验舱破裂的声音、yet中沉眠的身t、玻璃裂痕倒映出的目光……某段未完之问，如今再度b近。

他睁眼，语声低而清明：

「我不知来自何界……但我知，我已站在此地。你问我是否为此界之命……那便让风自己来决定。」

语落，语纹剧震，结界如浪花骤散，风中语声再起：

「非土非客，非敌非主，未定之人——可观。」

艾希娅收杖而立，轻吐一息：

「这意味你……未被拒绝。」

程枫点头，眼神却依然深沉如雾。

「那麽，接下来呢？」

她侧身看向远方，「接下来，你将赴风的记录之塔。从今始，风将记住你，你亦将记录风。」

「记录……但我只想知道，为何而来。」

「风不会告诉你答案，但它会给你方向。」

风自界隙而起，卷动骨柱，远古低语再度响起：

「当风不再记得方向，命之人，将为之命名。」

风坛之北，孤塔於崖巅，名曰「界影之塔」。

此塔并非人工所筑，相传为界脉诞初，天裂时坠落於此之「界中原石」所化。其身断直如刃，塔壁无名无刻，却永不受风蚀、不着尘埃，唯风坛所认之人方得近其门。

程枫立於塔前，仰望那直指苍穹的轮廓，心中莫名震动。

这座塔，他似曾见过。非在现世，而在梦中，在试炼中，在玻璃反s与裂缝交叠的边界之处。

「这里……是风的记录之所？」他低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