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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节:粉s洋装的收件人(第1页)

2028年的梅雨渗进铁盒缝隙时,那封从未拆封的卡片正默默流泪。蓝风铃的香气从纸张裂缝溢出,混着蜡笔碎屑弥漫空气。

我颤抖着手抚过信封上的蜡笔屑,这才发现nv儿的字迹不知何时变得如此像她父亲–最後一笔总是不甘地扬起,像被风扯住的风筝线。

「妈妈,我今天跟信纸先生打赌,你拆这封卡片的时候一定会穿粉se洋装。」

字迹忽然在纸上微微扭动。我低头看着自己身上淡紫se的家居服,却彷佛听见美术教室电风扇的嗡鸣穿透时空,二十一年前的风裹着蜡笔屑扑面而来,刮得眼眶发疼。

2007年5月13日14:30

美术教室里,电风扇搅动着空气与蜡笔屑。我握着彩虹笔,手悬在图画纸上。窗外的蓝风铃晒得卷边,像极了去年母亲节没送出的卡片。

「江同学,要画全家福喔。」老师敲了敲桌上的空白处。

我抿着嘴,在纸中央画下穿粉se洋装的妈妈,右手紧紧牵着穿校服的自己。左边本该是爸爸的位置,我却涂上一整片铅笔灰,再用立可带狠狠覆盖。

「信纸先生站这里好不好?」我从铅笔盒掏出皱巴巴的纸人–那是用去年母亲节卡片边角摺成的。

纸人没有五官,领口却别着一枚回纹针领带,和爸爸工具箱里那条破洞的领带一模一样。

後座男生突然抢走纸人:「你爸是鬼喔?怎麽画不出脸!」

全班哄笑,我抓起图画纸撕碎,只听见有人嘀咕:「她是不是有病,有必要吗?」

我扑上去抓後座男生的手臂,指甲在他皮肤上划出红痕。信纸先生却在混乱中被撕成两半,我听见自己喉咙里挤出幼兽般的呜咽。

美术老师冲过来时,我已经攥着残破的纸人奔向花圃。

「你痛不痛?」我对着裂开的纸人低声哽咽。

信纸先生静静躺在蒲公英丛里,破裂的x膛露出全家福的残角:「别赌了,你妈妈的洋装永远是收件地址不详的颜se。」

卡片的第二段彷佛渗出血se–

不,那不是幻觉,只是当年偷偷藏起的美工刀,在指尖悄悄刻下的细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