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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绝交是吧。」八木露出个嘲讽的笑,「也不是不行啊。但我们平常吧,经常一起吃喝玩乐,结帐也是一起算的,从来不aa,既然要绝交,那这些钱也该还给我们吧?」
「哪,哪有!大部分不都是拿我,我的!」加藤底气不足地反驳道。
然而八木只是瞪了一眼就让他闭上了嘴,随後对着东云光继续道:「既然你要给这小子出头,好啊,那先清帐吧。」
「是吗?看来道理是说不通的呢。」东云光似乎是自言自语了一句。
然而这句话无疑是对八木明晃晃的挑衅:「啊?你什麽意思?要打架是吧?」
而躲在暗处的亚久田蕣则皱起了眉头。她没想到能正巧撞见这麽复杂的事,但如果说她只是个凑巧路过的倒楣蛋,那麽能一头紮进麻烦事的东云光不光是倒楣,还喜欢给自己找事做。
这时候她装作正巧路过的样子跟东云光打招呼的话,八木他们估计会看在她是老师的宠儿的份上暂时停止这场闹剧吧。虽说这有些治标不治本,加藤估0着还是会被他们sao扰,不,估计这次没办法摆脱八木他们的话,想要再摆脱就难了吧。
真是笨蛋。要是不喜欢跟他们在一起,早点脱身才是上策,这种人际关系就像泥沼一样,时间越长越难脱身。她看了眼手表,心想着这个时间班主任应该还在办公室内,如果现在就跑去把他叫来的话,说不定能正好让他目击到八木他们的恶行,这样更加以绝後患……
也很难吧。毕竟作为班内一霸,哪怕不明着霸淩加藤,只要向其他人施压就足够形成对加藤的冷暴力了,更何况不光是加藤会被针对,东云光也会被针对。
她感到几分烦躁。东云光为什麽总是喜欢自己一头紮进麻烦事里面呢?他就不能学着点明哲保身吗?不,虽然这也是他的优点就是……
而就在她踌躇着是否该上前阻止这场闹剧时,只听得加藤小声道:「东云君,算,算了吧。这本来也不关你的事。更何况,八木君,可是带,带着刀子的。」
刀子!听到这个词她心里一惊。八木这家伙,怎麽还私藏刀具,甚至还带来学校!虽然她知道八木是个气焰嚣张的笨蛋,但没想到这人能笨得这麽彻底。
不知道是否是被这句话点醒,八木瞬间从口袋里掏出了刀子,弹出了锋利的刀刃,指向了东云光:「对,正如你身後那个窝囊废说的,现在後悔还来得及,给我滚!」
说实话,她可一点也不想被卷入这些光长个不长脑的笨蛋间的争吵,但现在事态紧急,由不得她继续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了,她现在是不得不出面,以免真的闹出什麽事端。
然而就在她踏出一步时,眼前的景象却让她惊在了原地。
东云光,他伸出了右手,握住了八木的刀刃,鲜血一下染红了闪着寒光的刀刃,顺着那花纹繁复的刀身往下淌,啪嗒啪嗒,像是没拧紧的水龙头般垂下血滴,在地上撞出一个又一个血se的大圆点。
没想到他会做出这般举动,在场的所有人,平常跟着八木起哄的小弟们也好,八木本人也好,乃至於打算上前喝止他们的她也好,全都愣在了原地。
八木的眼神呆滞,连握着刀柄的手都不自觉地松开,往後踉跄了两步,似乎满脸写着「不是我做的」那般。
光!她只觉得大脑一下空白,全身的血ye仿佛都冻结了那般。
然而还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东云光抓着刀身的右手往後一甩,径直将八木脱手了的刀甩在了地上,血一下飞溅在地上,如同一桶红油漆被人随意地泼在了地上。
随後他嘴里发出一声怒音,一个抱冲将已经呆若木j的八木顶出了这个狭小的空间,连抱带拖地将八木往中庭拖去。
血就这样从他受伤的右手不断地滴落,拖在地上的八木的衣服像是一只破烂的毛笔般,一路将淌下来的鲜血抹开,画出条扭曲而怪异的曲线,像一条猩红se的蛇爬过。
她没有往前走,她不知道为什麽没办法往前走。也许前一刻她还有想要去帮东云光的想法,然而看着他的背影,看着斜yan下他的冗长的影子如同一条形状诡谲的尾巴,与地上抹开了的蛇一般的血迹纠缠作一处,像是什麽发了狂的艺术家的街头涂鸦那般,她那点火星儿般的热意也一下被恐惧的冷水浇灭了,滋滋冒着没有温度的冷烟。
他就像是提着美杜莎头的珀尔修斯那般,一路滴着血将八木拖到了人来人往的中庭,然而那血却不是他提着的八木的,而是他自己的。
见到了血的nv学生放声尖叫起来,这一声尖叫像是狐獴的警报那般,又像是多米诺骨牌倒下的第一张骨牌那般一下引起了连锁反应,周围一下乱作一团,凑上前看热闹的,没ga0清楚发生了什麽而好奇地张望着的……
然而这份喧闹中唯独不见八木平常带着的几个小弟,他们约莫意识到事情不对趁早溜之大吉了吧。而随着人cha0越聚越多,她的视线里再也见不到东云光的身影,人群就像是一张张不透光的卡纸那般影影绰绰地遮住了她的视线。夕yan下人来人往的影子像是跑得停不下来的走马灯那般,在染为了血红的地上像一条条蛆虫般蠕动着。
她看不清,看不到,可是她却又想看到。她的目光一下投向了方才想登上的楼梯,三步并作两步走,一下跑到了二楼,从二楼往下看去。
人群围成了个圈,像是一株株b人还高的长着长穗儿的须芒草,随着清风窸窸窣窣地耸动着,又像是圈出了个舞台,而舞台之上的演员不必多说,自是东云光和被他拖了一路的八木。h昏的余晖像是一盏血se的聚光灯那般打在人群中心之上,东云光就那样骑在八木身上,挥着拳头往他的脸上打去。
一下,又一下,右手的伤口往外飞溅出血ye,像是只甩墨的朱笔;血滴飞溅而出,像是纵身一跃飞入了血se的余晖中,想要忘却自我,与夕yan融作一t。
在他身上的八木似乎被吓傻了般,只是用胳膊挡着自己的脸,却也丝毫不还手,像个沙包般任由对方锤着。
在她翡翠se的眸子里倒映出的东云光,就像是发狂了的野兽那般;b自己高大得多的身t横跨在另一个男生身上,脸颊涨得通红,不知道是被夕yan映红的,亦或是被涌上来的热血染红的,脖子上的青筋突起,像是只青se的八爪鱼,狰狞地扭动着自己的触手,总是垂在身後的狼尾此刻也高高翘起,炸出毛来,张扬地晃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