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芳心千重(13)(第3页)
那时的他还不是庄主,只是老庄主外出游历,见猎心起,碰巧带回的义子,却b寻常弟子多了些倚重信任,也多了些权力。
可有些话,他听到了却只能装作未闻。
天边,惊雷乍起,刺目的光刃一把劈开了夜幕的同时,也照见了凉亭内的情景--
刀落无声,悄无声息。
人之x命,原来如此脆弱。
那一夜,凉亭内的x命去得无声无息;这一日,牢中的楚观岳目光浑浊。
他抬起头,神情扭曲,张狂地笑了起来,宛如疯魔,「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如果知道的越多,si的越快啊……」
「人不是我杀的。」
「是他自己蠢,得了便宜还想安然脱身,怎麽可能撇得乾净?老庄主不可能让他有机会将秘密说了出去,只好痛下杀手,对外谎称旧疾复发而亡,我不过是旁观了而已。」
「我只不过是老庄主从外头带回来的徒弟,说好听点是义子,可如果不是阿颜……」
楚观岳语气一顿,似是想起了什麽,沉寂了一会儿,方道:「陆晏,你不要忘了,有些事情,最好一辈子烂在肚子里,否则……」
陆晏挑了挑眉,没有理会他陡然转变的语气,他还有问题想要问他,正yu开口,不防一个兵卒匆匆而来,附耳在他身边说了什麽;只见陆晏皱了皱眉,沉y半晌,吩咐狱卒将人看好,方才匆匆离去。
房间内,几本卷宗小山一样堆在案上,陆晏坐在案後,拿起一本新呈上来的卷宗翻看,脸上的神情愈发凝重。
「你是说,屍t上出现了红疹?」
「是,根据杨刺史故乡的亲人所述,当时芜州刺史府将人送回来时,其身上并未有外伤痕迹,不过奇怪的是,後来义庄的人前来为之整理遗容时,却在屍身上发现了红疹。」前来禀报的沈抚使将案上的另一本卷宗递到他面前,「这是属下让人所绘,乃系当时那义庄之人亲眼所见。」
陆晏伸手接过查看,眉头越发紧锁,这人si之後身上未有外伤,又为何於几日後凭空冒出红疹?
没有外伤……
与先前的两任刺史不同,从楚观岳口中得知第一任刺史陶述苍和第二任刺史袁效骞皆是他杀,唯独这第三任的杨合不同,他在任期间不过一年,却於去过城郊树林後暴毙而亡。
不是他杀,没有外伤,除了和先後殒命的两任刺史同样去过城郊树林……
等等!
陆晏脑中灵光一闪,他瞪大眼睛,忽然起身於案上堆积如山的卷宗里找出混在其中的一本查案纪录,正是关於几日前他与时镜前往城中访查时所记。
根据当时医馆的大夫所言,於一年前,居於西市的樵夫突然染上怪病,在他的身上也出现过红疹,随後不久,芜州城内便开始大规模的散发疫病;当时,他与时镜怀疑过或许疫病的源头和刺史案有关,皆源自於城郊树林,只是随着私采官矿一事曝光,几人忙着追查幕後黑手与那批私铸兵器的下落,竟是疏忽了这荏……
「城郊树林……红疹……疫病……」陆晏攥紧了手中卷册,喃喃道:「不是普通疫病,难道是……」
「下毒?」
门外一道极轻的年轻郎君嗓音响起,陆晏抬起头,恰与之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