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她的电动三轮后座上,享受最细腻的海风(第4页)
“哎哟——这就是我们音音的男朋友?哎呀这娃怎么——这么高!”
她围着温惊澜转了半圈,一边笑一边上下打量,手都忍不住要往他胳膊上拍:“这腿、这肩膀、这皮肤——你看多黑多精神啊,这一身站海边上不戴太阳帽都不怕晒的!”
温惊澜被夸得耳朵都红了,手里还拎着行李和那三份登门礼,愣愣站在原地,小声喊了一句:“阿姨好。”
“阿姨啥阿姨,叫‘妈’!你都来咱家了,还这么客气干啥?”
岳楠说着,一边回头朝厨房喊:“韶华卿!你快出来,你女婿到了!”
话音刚落,厨房帘子一掀,一个留着寸头的中年男人端着锅铲走出来,身上是洗得发白的老t恤,额角汗水未干,一见温惊澜,眼神不言苟笑,点了点头:
“温惊澜?嗯,比照片里看着还壮实。”
“来得正好,海鲜刚下锅。今天中午你得撑住,咱这顿是招待上门女婿的,不许客气。”
他声音低沉,但字正腔圆,有种做过技术的工人的讲究感,说完转身又进了厨房。
韶水音笑着在旁边戳温惊澜的腰:“我爸年轻时候在巴伐利亚发动机制造厂工作,后来是我妈看中这岛生活才回来的。他人不多话,但你说话慢,他就爱听。”
温惊澜点点头,还没从“妈”字回过神来。
这时岳楠已经从后院水井抱出一个用麻布盖着的木桶,麻布一揭,里面是一个在冰水里泡得透凉的绿皮西瓜,裂口间流出一缕甜汁。
“你等下,妈现在就切,给你降降温。”她一边说一边熟练地操刀切瓜,啪嗒啪嗒几刀下去,厚厚的瓜皮翻开,红瓤清甜,籽密如雨。
屋子没开空调,但一台老式电扇咯哒哒地转着,吹得瓜香混着汗味,像一场真正的夏天。
“快,坐那儿,吃块西瓜凉凉。”岳楠把切好的瓜递过来,拍拍他背,“别紧张,咱家不讲那一套。你要是愿意来,就多住几天。”
“我们家不多规矩,但只认一个理——你要真想跟音音过日子,我们一家老小都给你站着。”
温惊澜手捧着那块冰凉西瓜,喉结动了动,抿唇点头:“……我是真想跟她过日子的。”
他这一句话一出口,岳楠笑着,眼眶却有点红:“这孩子,说话太实诚了。”
厨房里又传来锅盖被掀开的声音,韶华卿在里面喊:“来人搭把手,虾快熟了,鱼也要起锅!”
韶水音“哎”了一声,一边招呼温惊澜放行李,一边朝厨房跑去:“鲸鲨先生,欢迎正式登陆我家的小海湾!”
屋外九重葛摇曳,岛风吹动窗帘,屋里没有什么仪式,也没有冷场。
只有一个实打实、活热热、带着鲜味的家。
风扇咯哒咯哒地转着,饭桌在院子里摆开,四方木桌上盖了竹席,几碟还在冒热气的海鲜摆在中间,虾是刚炒熟的红壳大海虾,裹着酸甜的油焖汁,鱼是一整条清蒸石斑,青花瓷大碗里盛着冰镇过的凉面,面上铺着黄瓜丝和几片薄荷叶,凉意从桌心慢慢扩散。
温惊澜坐在木椅上,背脊笔直,汗还没干透,整个人又紧张又发热。
韶水音却已经笑嘻嘻地坐他旁边,袖子挽到胳膊肘,麻利地剥虾壳,一边剥一边说:“你试试看我们这的虾,真的好吃得离谱,虾线干净,壳脆,肉甜。”
“我们这儿的虾现在都供不应求,光是我妈一年的供货单就能拉到隔壁几个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