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水獭宝宝被正式命名为“小麻子”(第2页)
这念头一冒出来,他整个人像是从被窝里被拽进冰水里一样。
他用纸巾擦完身体,直起身,坐在床沿好一会儿,耳朵里轰轰的响,像是被灌满了什么。他努力回想,从第一次在末班车上看到她,到她说“我是比你大十五天的姐姐”,再到她笑着说“我以后不止想蹭末班车,我想蹭你很久”,整整三晚的相处,温惊澜居然——连她的名字都没问过。
心头闷得发紧。
昨晚她那样疼,他记得清清楚楚。她疼得皱起眉头,却还反过来安慰他,说“不是你的错”,声音轻得像羽毛,却用尽了全力。
她疼成那样,早上还不肯叫醒他。
他明明说了让她喊自己送她。
温惊澜低下头,双手在膝盖上交握,指节蜷紧,整个人安静得可怕。那种叫“委屈”的情绪慢慢爬上来——不是怨她,而是怨自己。
怨自己没来得及留住她,没来得及问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几分钟后,温惊澜才像缓过劲儿一样,站起身来,快速穿好衣服,把床单抚平了一点。屋子里没被他动什么,地上放着的书包不见了,书桌收拾得干干净净,连垃圾桶都是空的。
温惊澜知道自己不能多停留。他是个本分的男人,不能随便动她的东西,不能让她回来时对这个房间起一丝不安。
走到门口,他帮她把门关好,刚转身准备离开,前台方向却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先生,请等一下——”
温惊澜一怔,回过头。
是前台小哥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份登记表:“您好,请问您是504房韶小姐的朋友吗?”
“啊?”温惊澜怔了怔,下意识点头:“……是。”
“是这样的,”小哥客气地笑笑,“我们酒店对外地身份证登记有要求,韶小姐今天早上出来得急,还没来补这份表。如果您能联系到她的话,麻烦转告她一下,回来的时候顺便来前台登记一下就好。”
温惊澜点点头,本能地“嗯”了一声。可走出酒店大门的那一刻,他才意识到——
韶小姐。
他终于知道了她的姓氏。
可他连这点微不足道的“线索”,都不是通过她自己亲口告诉的。
温惊澜回到家时,父母已经醒了。
他家是十分普通的城市工人家庭,父母已经退休了,平日里父亲在家做饭读书看报看电视,母亲出去和别的老太太跳跳广场舞,偶尔小侄子过来,父母帮忙带带小侄子。
温惊澜换了鞋,刚把外套搭在椅背上,客厅里电视开着,是早间新闻的声音,父亲坐在那翻报纸,头也不抬地“嗯”了一声,算是打了招呼。
厨房里传来锅碗轻响,母亲刚跳完广场舞回来,正在把刚买的青菜洗干净,一边随口问了句:
“你昨晚咋没回来?”
温惊澜手顿了顿,低头看了眼自己鞋带:“……和朋友吃饭,喝多了,没回家。”
他声音不大,语气也没什么异样。但母亲还是从厨房探出头来看了他一眼:“你喝酒啦?脸色不红。”
“我没喝。”他干脆脱口,“他们喝,我没喝。”话说的相当前后矛盾,漏洞百出。
“那你怎么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