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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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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礼途中(第2页)

那个男人拿出一件厚实的黑色斗篷,大得足以将萨拉完全包住,是用狼皮做的。

萨拉不甚在意,他沉浸在悲伤中,孤独的外壳将他武装得体会不到寒冷:“没关系,我不介意冷,我喜欢。”

“我明白,但比你想象的要冷,体温过低会让你冻僵。”

男人把他的斗篷推到萨拉手里。

萨拉安静地站着,说不清男人的意愿,为了不让对方难堪,他只好接受了好意。

“谢谢你的好心,先生。”厚实的狼皮在穿上的瞬间便将寒风阻隔在外,回暖的体温令萨拉忍不住发出喟叹。

“完全没关系,嗯……少爷。王子?殿下?”那个人磕磕巴巴地想要找到合适的词汇。

萨拉笑了。

“没关系,好心的先生。别介意流程,我叫萨拉罗斯。”

“我知道你是谁。”

空气陷入短暂的停顿。

萨拉想重新找回话题:“嗯……您是?”

那个人看起来很慌张:“我很抱歉,当然,我叫加德。加德诺斯纳特。”

萨拉观察着那个人。

他高高的,黑头发,修剪得很短,像一个士兵。

萨拉去过兵营,有段时间他痴迷绘画,为了理解人体构成,他曾去兵营里找士兵们当模特,这个人的肌肉不亚于兵营里的士兵——他脸上还有一道很大的疤痕,直接横过他的脸颊,为原本英俊的脸颊凿出了瑕疵,看起来不像好人。

“诺斯纳特爵士……我不能说我熟悉每一个家族,你来自洛巴赫哪个地区?”

那个人的目光移开了,似乎被无形的外物禁锢了:“嗯……实际上是北边的树林,可以称之为贵族的最新成员。”

萨拉突然就明白了。新晋的贵族,与旧贵族头衔相等,但是缺乏多年的礼仪经验。

“如果我把事情搞砸了,我很抱歉,殿下。这是我第一次参加这么正式的活动。”那个男人局促道。

“没事的。”萨拉忽然对这位陌生人萌生出了些许好感,或许是因为他的举止像曾经的自己。萨拉轻轻把手放到那个人的肩膀上——这人的个头比他高出不少,为此甚至需要踮起脚。

“忘了那些愚蠢的规则吧。我一生都在和它们打交道,有时搞砸也无关紧要。”

那人轻轻笑了笑,似乎被萨拉更不拘小节的语气放轻松了。

“告诉我,你们是怎么赢得头衔的?”萨拉不喜欢皇家礼仪,却喜欢听故事。

“你还记得北教堂起义吗?”

这话勾起了萨拉的回忆——那是前几年发生的事了,他记得还给父亲带来了很大的困扰,连带着梅尔拉当时也很苦恼。

一群农民为了抗议土地权,烧毁了通往北部省份的桥梁,组织了洛巴赫的常备军。原本常备军在不绕道的情况下一个月的情况下就可以转移到那里。

烧毁了桥梁后,农民们开始抢劫省会,甚至试图围攻泰勒家族的祖居。

问题一时之间变得十分严峻,然而,在当地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一小群效忠者杀害了大多数农民后,一夜之间,问题得到了解决。

“是的,我想确实记得。”

男人笑了笑,这笑容里有一股自豪:“我是击溃起义军的指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