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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仇人训成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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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一会你的好哥哥看见你这样,只怕要心疼死(第4页)

把他还我!

还给你?

晏世凉轻轻一挑眉毛想,怎么可能?

唐道晴?

那可是他耗尽半生心血才捕获的一头鹿。那是他的东西。他的死蝶,他怀珠的蚌,他费尽心机出生入死才拿到的,一枚被鲜血浸透了的白玉。他全部的执念与疯狂,活到今日不为其他,只为了这一刻全然的占有。若非是无法将人吞下,他倒还真想像那些神话中吞噬珠玉珍宝的蛟龙,将人如玉一般整个吞噬入腹,同生同死,怀揣着永世的业障,连同轮回也在一处纠缠,即便是地狱,他们也将在一处被业火炙烤。

他怎么会把唐道晴给别人?怎么可能?

晏世凉听着,脸上笑容不减,只眼睛是冷的。他并不打算和唐道宁多话。他本就因着今日是晏世明的忌日心烦意乱。他方才看唐道晴低声下气地求他,只差要跪在地上舔自己的脚,他就想起自己哥哥当年是不是也是这样求着人,心上就蒙了一层寒霜。眼下又看着唐道宁如此失魂落魄,半疯半醒,恍然间,只觉得从人身上窥见了当年几近癫狂的自己,更不是滋味。

“我不想和你多说,也没工夫折磨你。”晏世凉淡然地,把脚从人脸上抽了回来说道:“你等你哥自己来应付你。”

可就在晏世凉把脚从人身上拿开的时候,眼睛微微一瞥,望见人衣袖底下闪烁着的一缕银光。唐道宁灰色的衣袖底下,藏着一块银色的瑞士表。

晏世凉看着,心下一惊,他狠劲地拽过唐道宁的手腕,把人袖子扯开一看,竟是当年晏世明要送给他的成人礼。

“哈?”晏世凉看着,神色一僵,哑然失笑。

他当年等这块表,苦苦等了许久,却只等到了自己哥哥的死讯,这块表也不知去向。而时间轮转,这样一枚将分秒时都拘在一个小小的玻璃圆盘里,不断旋转轮回的玩意,六年后,竟然以这样残酷的方式回来了。

就在今天,在他死的这天,还魂似的又回来了?难道时间在表上不间断地流淌了六年,却又走回来了?

今天,今天,一切的一切,都是为着今天。

所有的所有,都是因为今天。

可是,怎么会在唐道宁身上?他怎么敢,戴着这样一块表,如此招摇地进他的晏公馆?

他是不知,还是就如此的,不把晏世明的死放在眼里?

“你他妈从哪弄来的这个玩意?”晏世凉几乎是吼出来的,他低哑而干涩的声音,在空荡的夜里回响,仿佛一声低沉喑哑的兽鸣。他豢养的那些兽认得他的声音,他这样一喊,那些玩意都惊觉了,聪明而通人性的兽,许是知道自己的主人正悲切地发着怒。便也在浓沉的夜色里跟着咆哮起来,为自己的主子抱不平。沉沉的声音,高昂如风啸,低沉如乱石滚山,听着叫人心里发毛,连那绿鹦鹉,也不知在何处跟着,扯着嗓子发出一丝泣血般的高鸣。

“你从哪弄来的!你怎么敢戴着它,你怎么敢戴着这块表进我的公馆?唐道宁,你找死吗?你很想死吗?哈哈哈,你疯了?还是我疯了?你今天来到底是想干什么?要回你的好哥哥?你做梦!”

晏世凉狠狠拽着唐道宁戴表的那只手,他太用力了,简直要把人那只纤细的腕子拗得断裂。惹得唐道晴痛苦地,发出一阵惨叫。

晏世凉是个克己的男人,他那张冷艳的脸上除却挥之不去的凉薄与阴郁之外,什么也不轻易显露。可今日,心烦意乱,悲伤错愕间,他只觉得自己要被怒火吞噬。

他气急攻心,只觉得喉间一股浓重的甜腥不住地涌上来,他站也站不稳,连指尖都是颤抖的,他偏过头,狠狠一咳,在地上吐出几口浓沉而粘稠的淤血。

杜凛也未见过如此愤怒的晏世凉,他看了,来不及惊讶,只冲上去要去扶晏世凉,可却被人一把拍开。晏世凉扶着一旁的沙发椅,一碰口袋,才想起自己的药还在房间里,他瞥了一眼杜凛,神色是前所未有的阴沉与愤怒,他向后看了一眼,示意人上去给他把药和水烟拿下来。

可一回头,却是看见了终于缓过神来,走到了楼下的唐道晴。

他看着,尽力平复着自己急促而紊乱的呼吸,如兽般凶狠地盯着人道:“是你把我哥哥的表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