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心动地震（第3页）

他语气不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苏蔓低头看，是上周整理的那份资料，她记得自己检查了好几遍。她皱眉：“我当时核对过数据，没有发现……”

“你没发现？客户都反馈说数据出错了，你跟我说你没发现？”

李楠冷冷打断她，声音拔高了些，周围有几个同事都偷偷看了过来。

苏蔓咬着唇，一时语塞。她确实有些地方不熟，但也不至于犯这种低级错误——除非是有人动了她的文档。

“抱歉，我会再检查一遍，把错误改过来。”

李楠却不依不饶：“不是改一改就完了的事情，客户那边的情绪我来背，那你来公司干嘛的？来实习还是添乱的？”

话说得很重，带着公然的羞辱。苏蔓低着头，眼睛微微泛红，却还是咬牙忍住了情绪。

——她不能哭，至少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哭。

事实上，苏蔓早就感觉到了李楠的“特殊对待”。

自第一天进公司起，他对她就很“关照”，问她住哪儿，要不要搭顺风车，下班时假装路过她工位……

她一一婉拒，态度得体。她不想惹事，也不想和职场暧昧沾边。

可拒绝就是得罪，李楠的笑意渐少，反而开始安排她各种杂活，还时不时让她“补交”文件，“补救”问题——现在，更是直接找上门来找茬。

中午休息时间，苏蔓避开人群，一个人去了茶水间角落的休息区。

她原本想吃点东西，可坐下不到两分钟，鼻子就开始发酸，控制不住地掉下了眼泪。

她一向坚强，可今天实在太委屈了。

她努力适应，拼命学习，却总是在某些暗箭里寸步难行。她知道自己没后台没背景，也不够“会来事”，只能靠一腔热血硬撑。

可这腔热血，被现实泼了太多冷水，今天终于压不住了。

她没有发出声音，只是低头捂着眼睛默默地哭，肩膀一抖一抖，像是压抑了许久的海潮找到了决堤的出口。

门轻轻被推开时，她没察觉。

顾青阳站在门口，本想来拿杯咖啡，结果看到了这一幕。

女孩坐在角落里，身影蜷缩，肩膀止不住地颤抖。她像极了深夜加班时那个安静努力的身影，只是现在那份倔强，已然崩塌。

顾青阳没有出声。

他站在那儿几秒，手指摩挲着手机，眼神里，有一丝掩不住的动容。

“苏蔓，你怎么了？”顾青阳最终还是开了口。

早已哭成泪人儿的苏蔓应声抬头，自己这么狼狈脆弱的样子落入梦中情人眼中，羞愧又委屈，索性哇哇大哭起来。

顾青阳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苏蔓，不禁上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工作的事不值得消耗情绪的，好好爱自己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