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光熄灭,声未熄》於绝望深处,开场的不是希望,而是回音。(第1页)
黑暗无边无际,仿佛吞噬了一切存在空间、时间、感知,全被抹除,化作无声的虚无。
这不是夜的黑,也不是闭眼的寂,而是一种彻底的消解,是存在本身被否定後的沈默。
不再是被遮蔽的状态,而是永恒的失效连“存在”的概念都被轻轻碾碎。
人类畏惧黑暗,不因其se彩,而因其掩藏的未知。
可当黑暗不再掩藏任何东西,当连恐惧的源头都被摧毁恐惧也随之湮灭,只剩下它曾存在的空壳。
这里,没有,没有尽头。
时间如被剥皮般,在踏入这一刻便脱落,流动感消失殆尽,只剩无法名状的停滞。
这是被遗忘的空间,没墙、没窗,甚至连“逃离”这个概念也从语义中溶解。
价值吗……
曾经,有什麽东西被轻轻放下了,像一张皱巴的纸,被风卷走,再没人捡起。
记得泥水里的鞋印,记得冷风中咽下的y块。也许那时哭过,也许没有。
有一扇门,在面前关了又关。
後来,学会了另一种开门的方式:用数字堆砌、用声音压低、用目光疏离。
门终於开了。走进去,走得很深。深到,再也听不见那个曾在风中发问的声音。
知道,它还在那里。
那个问题……是什麽来着?
想不起了,只记得:「终於有价值。」
有价值,为何风依然冰冷,雨依然滂沱?年幼时透过窗子看到的温暖,已随时间渐行渐远?
站在灯光下,像站在橱窗里,却没有手伸出来,把它抱走。
「这是哪要快点离开」声音微弱地回荡,像是残存的意识最後一次挣紮。
它是否真的被说出,已无法分辨。
也许,这里没有“黑暗”,黑暗即是这里的一切。
每一次探寻边界,只触碰到更深的空无。
每一次思索“我是谁”,意识便陷入泥沼,愈挣紮愈模糊。
「离开去哪?」
忽然,一道光一闪而逝。
它短暂得像错觉,却搅动了si水的沈寂,如石子落入静湖,泛起微微的涟漪。
「还在坚持?」
那光,如同一颗气泡浮现於虚无深处,明亮,却脆弱。
它或许并不是真正的光,而是某段记忆边缘的残响。
每次熄灭,都像是在抹除一丝存在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