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2页)
我嗤笑一声,从挎包里掏出那本日日翻阅、随身珍藏的春宫画册,"啪"地扔在他怀里:"好好研习,待你痊愈了,咱们再细细切磋。"
他手忙脚乱地接住,刚翻开一页便如遭雷击,面颊霎时涨得通红,连耳根都染上霞色。"这、这……"他指尖发颤,险些将画册跌落,"有违礼法!恕难从命!"
"迂腐!"我翻了个白眼,转身便走,"且养着吧,我要去上工了,晚些再来瞧你。"柴房门"哐当"一声阖上,铜锁"咔嗒"扣紧,只余那人在屋内捧着画册手足无措。
夜色渐浓,万春楼前厅的丝竹声隐约传来,夹杂着男女调笑的暖昧声响。我趁着众人忙碌时,又摸进了厨房最偏的角落。药罐子咕嘟咕嘟冒着热气,苦涩的药味在狭小的空间里弥漫开来,我一边扇着风一边警惕地听着外头的动静。
“柳儿,风寒还没好呢?“王大娘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吓得我手一抖,药勺“当啷”一声磕在罐沿上。
“你这孩子,平日里活蹦乱跳的,怎的这次病这么久?”王大娘狐疑地打量着我手里的药罐,“要不要请个大夫瞧瞧?”
“不用不用!”我连连摆手,“这药再吃两副准好!”说着赶紧把熬好的药倒进碗里,溜烟跑了。
推开柴房吱呀作响的木门时,贺清许正半倚在草堆上闭目养神。月光映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几缕散落的黑发垂在颈间,衬得那截露出的锁骨愈发白皙。听见动静,他倏地睁开眼,手忙脚乱地拢紧衣襟。
“非礼勿视!”他耳根泛红,却强作镇定。
我咂咂嘴,故意把药碗往他面前一递:“恢复得不错嘛,都能自己坐起来了。”
他接过药碗时,指尖不经意擦过我的手背,连忙缩了回去。我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仰头喝药,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一滴褐色的药汁顺着唇角滑落。
“别动。”我忽然伸手,拇指轻轻抹过他的唇角。
“恩公!”他像被烫到般猛地后仰,后背“咚”地撞上墙壁,“男、男女尚且授受不亲,何况男子之间!”
“现在知道躲了?”我嗤笑着逼近,“前几日你烧得人事不省,药可都是我一口一口喂的。”指尖故意在他唇上蹭了蹭,“用这里。”
“什么?!”他猛地瞪大眼睛,脸色由白转红又转青,活像打翻了染缸,“你、你竟然……”
看他手忙脚乱用手背猛擦嘴唇的样子,我笑得前仰后合:“就你这副贞洁烈男的模样,怕不是要跳井明志?”
贺清许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半晌才平复呼吸,正色道:“恩公,在下贺清许,乃贺家庄人士。待我痊愈归家,定当重金酬谢……”
“谁要你的银子?”我打断他,忽然倾身逼近,“我要的是,”手指轻轻点在他心口,“你!”
他像受惊的兔子般往后缩,后背紧紧贴在墙上:“荒唐!你我皆是男子,况且……”
“况且什么?”我故意凑得更近,近到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药香,“贺公子该不会要说,发乎情止乎礼,那套吧?”
“正是!”他梗着脖子道,“君子有三戒:少之时,血气未定,戒之在色!”
“戒色?”我嗤笑一声,指尖轻佻地挑起他的下巴,“你这般年岁,倒学那些老学究打机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