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犯与拉勾(第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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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文艺汇演上谦子隽表演了弹钢琴,是一首情歌。他的眼神贴到了公告栏。
谦子隽在下面写了一行字:【恶不恶心?喜欢男人该去死。】
雀亭狼狈地撕下那一封承载着自己信仰的情书,他被指指点点沦为笑柄,这件事甚至闹到了校长那里,或者说有意为之,杨脂带他回去了,连课本都没来得及收拾。
他被送到戒同所,杨脂冷漠地说:“去好好改造一下,你这是病。”
这里的人都是怪物,他们在夜晚会打人,雀亭的嗓子就是这样被弄坏的,白天过着人畜不如的生活,夜晚还要被侵犯殴打,并且要被迫忘记谦子隽,直到他看着谦子隽的照片,再也出现不了一点喜欢。
被送回家的那一晚,杨脂骂他一路,最后说:“在喜欢男人,我诅咒你妈在天堂不得好过。”
雀亭流下悔恨的泪,他恨所有人,谦子隽,杨脂,戒同所的人,恒连,庭楹……每个人都针对他,只有给他讲故事的妈妈是最爱他的。
他休学一年回到高三,和谦子隽又分到了一个班。
谦子隽过分地欺负他,在课堂上当众想脱下他的衣服让他出糗,小少爷就是这样无聊又跋扈,可那个时候雀亭看见他的脸就想吐,谦子隽硬生生让他战胜了自己的生理反应,开始适应这种生活。
现在整整一年了,谦子隽是不是玩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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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亭跑了。
高考后谦子隽没有找到雀亭,他意识到后已经晚了,雀亭带走了妈妈的照片和自己的衣服,把所有都留在这里,又把所有都带走。
谦子隽发了很大脾气,他动用人脉找雀亭。
他不知道他怎么了,似乎是疯了,可只是一个雀亭就让他这样么?雀亭在他这里已经占有很大的比重了,但他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直到大哥谦子竞一巴掌把他打回现实。
“你还要闹多久?我们已经很容忍你了,爸妈都惯着你,但我得管着你。你是真的想胡闹一辈子吗?”谦子竞怒火从头烧到脚,自家小弟的事迹他不是不知道,但也不是一清二楚,只知道他在欺负一个人,而现在又因为那个人走了而疯狂。
四哥谦子炀拉过愣住的谦子隽,他们这个弟弟向来让人不省心。
谦子隽在昏暗的房间里和谦子炀面对面子坐着,谦子隽红肿的脸像雀亭的喉咙,他想,雀亭当时一定比他还疼百倍。
这个想法盘旋在脑海里,谦子炀一句:“你喜欢他吗?”让他瞬间哭了出来,他的眼泪比雀亭这一年流的还多,膝盖的布料被打湿了很大一片,他肩膀颤抖,没有回答这个显而易见答案的问题。
谦子炀是一个心理医生,他拍了拍谦子隽的肩膀:“我们是支持你的。”
“但你表达喜欢的方式太另类了,或者说,你认为你所厌恶的,其实是你一直喜欢的,还记得他消失一年的那段时间吗?你和现在一样神经脆弱,他回来后你才堪堪摆脱梦魇,我们却收到了你欺负他的消息,我们没有阻止你,是因为我们以为,你会明白自己的心。”
“可你非但没有,还变本加厉。”
谦子隽说:“我以为我是讨厌他的。”
年少时的感情,以为一眼就是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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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谦子卿是个音乐家,他新发布的歌曲就是关于谦子隽的,名字叫《以为》,他警告谦子隽要把人找回来。
谦子沅是个影帝,他没什么好说的,只是默默拍了一部同性恋爱情片。
远在千里的雀亭安安稳稳地睡了一觉,他想,第二天一睁眼就会是明媚的太阳,然后看见了热搜:大家族也有感情危机?!爆料谦家第五位小少爷为爱所困,四个哥哥纷纷为爱发声
雀亭:“……”说的应该不是他吧?
门被敲响了,这是他来到这里的第三天,他打开门,是谦子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