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ero(第2页)
我和陈另第一次认识是在他开的酒吧,我高三辍学,那时刚到十八岁。
二十岁的陈另是一个混不吝的人,我刚坐下就看到传闻中的酒吧老板正在弹吉他,他一只脚架在高脚凳上,一只脚撑地,长腿裹着工装裤,抱着吉他,身子轻轻摇晃,指尖流转出美妙的音符。
“很好听。”我在他弹完之后随口评价。
他却说:“要不要来我这里当男模。”
去你妈的陈另,就是你把刚开启人生之路的我引入歧途。
我发现陈另总爱给人两个选择,要还是不要,就在这一刻,我短暂掌握了不属于我自己的我的命运。
我答应了因为当时实在没什么钱,不答应要么去睡大街要么去搬砖,我不是娇养出来的,却也不肯去搬砖,所以我问他:“一个月能赚多少钱?”
“看你的人流量,点你的人越多,你赚的钱就越多。”陈另旁边还站着一个男人,看起来和陈另岁数差不多,两人站在一起很吸睛,我多看了几秒陈另就开始笑,然后把男人拽出来让我看。
“你是同性恋?”
“你管我。”
请记住现在桀骜不驯的我,因为日后我会被调训成陈另的小骚货,陈另自己亲口说的。
男人叫白洛巢,家里贼有钱,他和陈另是不太一样的性格,白洛巢的性子有点冷淡,但调戏的人的时候丝毫不手软,这可能就叫闷骚吧。
3
迎客哦不,上班。上班这些天我因为品相好被不少富婆点走,还有一些因为热闹而来的女生,每当她们坐在我腿上时,我能闻到香水味和发丝的味道,一种很久远的味道让我想起一个词语——妈妈。
我妈很早的时候就死了,也许是命中注定不得好过,我爸也跟着去了。
有人说他俩痴情,我却觉得他俩绝情,毕竟还有一个没成人的孩子在世上,我最终也是苟延残喘活下来了。
我认识了一个女生叫靳久,她是个大小姐,每次来都会点我,有一次她哭得很厉害,她柔软的身体躺在我的怀里,我的心里掀不起波澜壮阔,她问我:“闻于,我分手了,凭什么他看不上我。”
“你很好,会遇到更好的人。”
“……”靳久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以至于让我觉得她睡着了。
忽然她凑过来想亲我,我躲开了,笑着说:“卖艺不卖身。”
“好奇怪,你也才十八岁,怎么好像二十八岁的人呢?”靳久睡着了,我抚摸着她的头发,轻轻拍打她的背脊,少女的呼吸喷洒在我的颈侧,我在这一晚认识到我或许是同性恋。
她走之后陈另坐在我身边,对我说:“要喝酒吗?”
“什么酒?”
“闻于,你很像一种烈酒。”他动作很熟练,当那款呈现橘红色的酒被推到我面前的时候我还没有回神,他自顾自地回答:“。”
“别整洋文,听不懂。”
“僵尸鸡尾酒。”
“……你说我是僵尸吗?”
“僵尸鸡尾酒是因为一个人说了一句话而得名,你可以去搜一搜。”陈另乐于卖关子,我却不耐烦地几口把这杯酒下肚,他的笑容逐渐消失,直勾勾看着我,我冲他吐了吐舌头:“难喝。”
其实不然,我骗他的。
但最后失去了意识,我是被陈另送回出租屋的。
「我觉得我好像是一个复活的死人,这杯酒将我变成了一个僵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