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到底在做什麽（第1页）

吉隆坡的空气还是那麽黏热，像一层甩不掉的糖浆裹在身上。过了几天，我已经适应了私会的节奏，每天跟着皮克跑来跑去，假装是个忠心耿耿的新人，实际上却在暗中记下每一个人质的位置和帮派的运作细节。卡迪尔对我还算满意，偶尔扔给我点小任务，b如检查诈骗部门的设备，或者帮忙押送一批「货物」。我表面上嘻嘻哈哈，心里却像绷紧的弦，随时准备断裂。5月8号的凶杀案、姊姊的si、还有那个神秘的台湾帮手，这些事像一团乱麻，怎麽都理不清。

这天早上，卡迪尔突然召集所有人回总部，说有大事宣布。我跟皮克站在总部顶楼的会议室，里面挤满了帮派的中层和小弟，空气里弥漫着菸草和汗味。卡迪尔坐在主位，穿着他那件招牌白se衬衫，手里把玩着一把镀金手枪，脸上带着一丝兴奋的笑。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这种大阵仗，通常意味着麻烦。

门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走进来，满脸胡渣，穿着黑se皮夹克，眼神冷得像刀。我的心跳瞬间停了一拍，手里的菸差点掉在地上。是雄哥。他站在卡迪尔身边，姿势随意，却散发着一gu让人不敢直视的气场。我脑子一片空白，三年了，我找了他三年，以为他si了，结果他就这麽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还是私会的帮手？

卡迪尔站起来，拍了拍雄哥的肩膀，语气里带着几分得意：「各位，这位是雄先生，从台湾来的顶尖高手。这次的绑架行动，他会帮我们ga0定一切麻烦。有他在，没人能拦得住我们！」

会议室里响起一片低语，小弟们窃窃私语，显然对这个「雄」的名头有所耳闻。我sisi盯着雄哥，试图从他的表情里找出点线索，但他连看都没看我一眼，只是点了根菸，靠在墙边，像个事不关己的旁观者。我心里一阵翻腾，想冲过去问他这三年到底去哪了，为什麽不联系我，但理智告诉我，现在不是时候。

卡迪尔开始讲解绑架计划，目标是当地一个富豪的nv儿，二十二岁，独居在市区的高级公寓。计划是下周一晚上行动，趁她独自在家时绑人，然後勒索一亿马币。雄哥负责策划路线和应对可能的保全系统，其他人负责包围、运输和谈判。卡迪尔讲得眉飞se舞，彷佛这单已经十拿九稳。我表面上点头附和，心里却在盘算，这是救人质的最佳时机，但雄哥的出现让一切变得复杂。

散会後，卡迪尔拍拍手，让大家滚蛋。我故意放慢脚步，想找机会靠近雄哥，但他像个幽灵，转眼就消失在人群里。我心里一阵焦躁，差点没忍住骂出声。回到旅馆，我找到皮克，把雄哥的事告诉他。皮克听完，皱了眉，语气一如既往的冷静：「你认识他？」

「何止认识。」我点了根菸，吐了口烟圈。「他是我师父，三年前教我怎麽当细作，然後失踪了。我以为他si了，没想到他现在跑来帮卡迪尔。」

皮克沉默了几秒，说：「这对计划来说可能是好事。如果他跟你有交情，说不定不会坏我们的行动。你能联系上他吗？」

「我试试。」我咬着菸，脑子里全是雄哥的背影。他为什麽不联系我？为什麽跑来帮私会？他是真心帮卡迪尔，还是另有目的？这些问题像刀子，一下下割着我的心。

晚上，卡迪尔在总部摆了场欢迎会，算是给雄哥接风。长桌上堆满烤r0u、啤酒和当地辣酱，帮派的中层和小弟围着桌子吆喝，气氛吵得像夜市。我坐在角落，端着一瓶啤酒，眼睛却一直黏在雄哥身上。他坐在卡迪尔旁边，喝着酒，偶尔应付几句话，表情冷得像块石头。我试着回想当年他教我时的模样，那个偶尔会扔给我一罐维大力的男人，现在却像个陌生人。

卡迪尔突然转头看我，眯起眼睛：「阿龙，你怎麽老盯着雄先生？有什麽问题？」

我心里一紧，表面却装出嬉皮笑脸的样子：「老大，哪有问题？我就是听说雄先生是大人物，忍不住多看两眼，想学点本事！」

卡迪尔哈哈大笑，拍了拍我的肩膀：「放心，雄先生就是来帮这一单，不会抢你的饭碗。你这小子，我喜欢，胆子够大，脑子也好使！」

我陪着笑，心里却在骂娘。雄哥还是没看我，专心吃他的烤r0u，彷佛我不存在。我强压住心里的火，趁着散场时，假装不小心撞了雄哥一下，迅速把一张摺好的纸条塞进他口袋。纸条上只有一句话：「找机会，来找我。」

我不知道他会不会看，但我没别的办法。回到旅馆，我躺在床上，脑子乱得像一锅粥。雄哥的出现让我完全没心思管什麽绑架计划或人质，我只想知道他这三年g了什麽，为什麽丢下我。

第二天早上，我还没睡醒，房门就被一脚踹开。七八个黑帮小弟冲进来，没等我反应就把我的手反绑，拖着我往外走。我挣扎着骂了一句，却被一拳砸在胃上，疼得我差点吐出来。同一时间，我看到皮克也被绑着，脸上多了几道瘀青，显然也没少挨揍。我们被押到总部，扔在卡迪尔的办公室地板上。

卡迪尔坐在桌後，手里拿着那张我塞给雄哥的纸条，脸sey得像暴风雨前的天。雄哥站在他身边，还是那副冷漠的模样，没看我一眼。我心里一阵怒火，瞪着他，心想：到底想g嘛？故意害我？

「阿龙，这是什麽？」卡迪尔把纸条扔在我面前，声音冷得像刀。「你跟雄先生什麽关系？」

我脑子飞快转动，知道这时候不能慌。我强迫自己冷静，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老大，误会啊！我听说雄先生在台湾是大人物，名声响得很，我就想跟他套套近乎，学点本事。这纸条就是想约他聊聊，没别的意思！」

卡迪尔眯起眼睛，打量我半天，然後转头看向雄哥：「雄先生，你怎麽说？」

雄哥终於开口，声音低沉，带点沙哑：「我不认识这小子。可能他听过我的名字，脑子一热想攀关系。这种事我见多了。」

我心里一沉，差点没忍住骂出声。他这话摆明是想撇清关系，但我没证据反驳。卡迪尔沉默了几秒，扔掉纸条，说：「好，阿龙，你的话我暂时信了。但下周的行动，你不准参加。给我老实待在总部，别耍花样。」

他挥挥手，几个小弟过来解开我的绳子。我r0u着发麻的手腕，瞪了雄哥一眼，心里一团乱。他到底想g嘛？故意让我暴露？还是另有打算？皮克也被放开，脸上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彷佛刚才的事没发生过。

回到旅馆，我点了根菸，坐在床边，脑子里全是雄哥的脸。皮克跟进来，关上门，低声说：「这是好事。你被踢出行动，刚好可以留在总部，里应外合，任务会更容易。」

「好事？」我冷笑一声，吐了口烟。「皮克，你没看到雄哥那态度？他摆明不想认我，说不定就是他把纸条给卡迪尔的。」

「不一定。」皮克的声音冷静得像机器。「他没直接指控你，说明他不想你si。或许他在保护你，或者有别的计划。你认识他，应该知道他不是随便出卖人的人。」

我沉默了。皮克说得没错，雄哥当年教我时，从没坑过我。他总说，细作这行没朋友，只有交易，但对我，他从没算计过。可现在这情况，我完全猜不透他的心思。我吐了口烟，说：「好，计划继续。你去联系上面，查查雄哥的底细，我这边再想想办法。」

皮克点点头，离开房间。我靠在墙上，盯着窗外的霓虹灯，心里一阵空虚。雄哥，你到底在玩什麽把戏？如果这是你的局，我希望知道自己在g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