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中毒(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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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顺他们所在的人民公社有五个村子。
青山村是一个生产大队,分成两个生产小队。
一队大部分是王家人,二队则是杂姓。
村里开始实行包产到组以后,陈顺他们五家人一起做农活。
现在刚刚过了清明,忙着给小麦忙着施肥、浇水,还要种玉米,往往一大早就下地。
今天一早被村长发喜糖耽搁了,各家各户聚在一起对昨晚的事议论了一番,推演出了十几个版本,才陆陆续续下地。
“顺子,你也不小了,以后我给人看病,你就跟着我学,没事的时候,就看这本书。”
“这本子还是批林批孔时候发的。”
趁着担水的空,陈顺父亲把一本《赤脚医生手册》递给了陈顺。
“现在这方法吧,乱七八糟的。”
“我当年学医的时候,都是老祖宗留下的方子,还学利索呢,上面又让改学西医。”
“前几天一队会计家孙子治积食,他媳妇非要往我开的焦三仙里加消炎药,大晚上孩子拉得比生产队的驴还稀,还埋怨我没治好!”
陈顺老爹点起了烟锅子。
“爹,听你这意思,你之前也是学中医出身?”
陈顺一边打水一边问着。
前世的自己,似乎从来没关注过老爹赤脚医生的事。
“那是!”
“老子当年举着红旗修梯田,裤腰带里还别着针盒呢!”
“扛着镢头跟小伙子们比谁刨得深,歇晌时给崴脚的知青扎人中穴,顺手把防风通圣散掺进大锅饭里防中暑。”
“生产队长骂我浪费药材,结果第二天他热伤风咳得像破风箱,还不是得求我的麻黄汤?”
陈顺老爹抹了把沾着药泥的汗,烟锅子在鞋底敲得火星子直蹦。
“那你后面怎么不用了?”
“我看你那针都落灰了。”
陈顺撇了撇嘴。
“别提了,之前王书记他爹让我治老寒腿,扎阳陵泉穴的时候,他爹突然一蹬腿,针断在肉里。”
“我用磁石绑绷带吸了两天没效果,疼的那老头大半夜嗷嗷叫,村里狗都跟着嚎哑了嗓子。”
“最后用火罐拔,才把断针从毛孔拔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