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宫廷,四皇子攻和宦官的恨天Y海,一发完(第1页)
暮冬,难得的雨丝斜斜地穿过庭院,在青石板上敲出细碎的声响。陆清衍立在书房的窗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一枚温润的白玉棋子。窗外,一袭青衣的少年正穿过雨幕,手中捧着新沏的碧螺春——这是从更温暖的南方带来的茶,十分新鲜。
"殿下。"秋桐轻叩门扉,声音如他这个人一般清冷。
陆清衍没有回头,只是微微侧了侧身子。秋桐会意,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将茶盏放在案几上。茶香氤氲,混着少年身上若有若无的沉水香,在书房内缓缓散开。
"今日的棋谱看完了?"陆清衍终于转身,目光落在秋桐被雨水打湿的肩头。
秋桐摇头,几缕湿发贴在瓷白的脸颊上:"还差三页。二皇子府上派人来,说请您明日过府赏花。"
陆清衍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他伸手,指尖擦过秋桐冰凉的脸颊:"去换件衣裳。"语气平淡,却不容拒绝。
秋桐垂眸,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他安静地退了出去,脚步声轻得几乎听不见。
陆清衍望着那抹消失在雨中的青色身影,胸口泛起一丝熟悉的钝痛。三年前那个雪夜,他在城郊的破庙里发现这个冻得半死的少年时,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变成这般局面。
秋桐于他,早已不是普通的小厮。他们之间那些隐秘的夜晚,肌肤相亲时压抑的喘息,以及清晨醒来时交缠的发丝,都昭示着某种超越主仆的关系。然而两人心照不宣,谁也不曾捅破那层薄纸。
"殿下。"秋桐去而复返,已换了一身干净的月白色长衫,发梢还滴着水。他手里捧着一卷棋谱,是陆清衍前几日要他研读的。
陆清衍招手让他走近。秋桐在他身侧跪下,展开棋谱。陆清衍的目光却落在少年修长的脖颈上,那里有一处他昨夜留下的红痕,如今被衣领半遮半掩。
"这里。"秋桐忽然开口,手指点在一处棋局上,"黑子若是下在此处,白子便无路可逃了。"
陆清衍轻笑,伸手捏住他的下巴:"你倒是会现学现卖。"拇指擦过少年淡色的唇瓣,感受到对方一瞬间的僵硬。
秋桐的耳尖泛红,却并未躲开。陆清衍喜欢他这副模样——表面清冷自持,内里却敏感得惊人。昨夜在床榻间,不过是轻轻咬了一下他的耳垂,这人就抖得不像话。
"裴大人求见。"门外侍卫的声音打破了这一室暧昧。
陆清衍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他松开秋桐,整了整衣袖:"让他等着。"
秋桐敏锐地察觉到主子情绪的变化,迅速起身退到一旁。他自然知道裴惑是谁——那个曾经与四皇子情同手足,如今却势同水火的宦官。
"你去吧。"陆清衍淡淡道,"晚些时候来我房里。"
秋桐低头应是,离开时与进门的裴惑擦肩而过。他感到一道阴冷的目光落在自己背上,如毒蛇吐信。
"四殿下好雅兴。"裴惑的声音尖细刺耳,与记忆中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判若两人,"养这么个玩意儿在身边,也不怕二殿下知道了多想?"
陆清衍冷笑:"本王的私事,不劳裴公公费心。"
裴惑穿着绛紫色的宦官服,腰间悬着御赐的金牌。他比陆清衍矮了半头,却昂着头,眼中闪烁着恶意的光芒:"殿下还是这般不近人情。难怪当年——"
"闭嘴。"陆清衍猛地拍案而起,茶盏翻倒,碧绿的茶汤泼洒在棋谱上,晕开一片污渍,"你若只为说这些废话,可以滚了。"
裴惑不以为忤,反而笑了:"二殿下让奴才来传话,明日赏花宴,务必带上您那位,棋艺高超,的小厮。"他特意在最后几个字上加重了语气,意有所指地瞥了眼门外。
陆清衍的手指攥紧又松开:"知道了。"
待裴惑离开,陆清衍独自站在窗前,望着雨幕出神。
十年前那个雨夜,他眼睁睁看着裴家一百三十八口被押赴刑场,却无能为力。
那时裴惑才十七岁,因二皇子路远舟求情免于一死,却受了宫刑入宫为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