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c缘起－缘环初织：月映厅（第2页）

孟德尔微微偏头，像是在仔细回想。

「有些拘谨，但也合理。」他用极为简短的语气回答，语气里没有抱怨，也没有特别的赞赏，只是像陈述一个自然的现象。

赛希莉亚轻轻一笑，像是顺着孟德尔的话自然延伸道：「或许是新奇，也或许是敬重，孩子们还不习惯这样庄严的场合。」她微微低头，手指轻轻整理着膝上的裙摆，动作温婉而克制，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丝谦逊与拘谨，让人既感觉到她在谦逊地自嘲，又悄然化解了场中可能出现的任何生y与压迫感。

月映厅内，一时无语。

茶香在空气中缓缓升腾，映着微凉的灯光，淡得几乎让人忽略。

卢克丝并未急於开口，只是安静地坐着，手指懒懒地绕过茶杯边缘，彷佛只是随意，却又带着一种微妙的节奏，将气氛牵引成无形的静场。

赛希莉亚稳稳地维持着得t的微笑，双手自然地交叠在膝上，指尖轻轻扣住彼此，彷佛只是无意识的安放，却在极细微的频率中，隐隐传递出一种收束与自持的节奏感，像在无声中织起一层温柔却坚韧的防线，缓缓牵制着空气中悄然布下的暗网。

两人的攻防在无声中展开，却又突然被打断。

只见孟德尔开始用指节轻敲桌面，不规律的节奏像是优雅的乐章中突然冒出了一个完全不懂乐器的新人肆意弹奏。

卢克丝微不可察地停下了手指的动作，眼底闪过一丝锐利的光。

这种敲击──不规律，游离於对话节奏之外──在情报训练中，是一种典型的手段，用来打破对方掌控的气氛，甚至反过来夺取场面的主导权。

她下意识收紧了内心的警戒，微妙地调整了呼x1与重心，却在下一瞬间，透过敏锐的观察捕捉到一丝违和：孟德尔并非以「策略xg扰者」的姿态敲击。

孟德尔一边敲打，一边像是追着光影的猫，专注着盯着防──不是某处，而是空间本身。

卢克丝收起了手边细碎的动作，微微一笑，声音像是无意间掠过静水面的一缕微风，语气轻柔地开口。

「在那场仪式上──」卢克丝停顿了些许，等孟德尔将是像转向自己时才接着问道：「你是怎麽注意到那些人的？」

她的语气没有半分压迫，甚至刻意压低了好奇的强度，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你是说接近尾声时，表现得很奇怪的那群人？」

「正是。」

「是气氛变了。」他说得很简单，字句间不带任何夸饰或掩饰，就像是在陈述一个客观、自然的观察结果。

卢克丝凝视着他，眼底深处泛起一抹更细致的光。

这份回答无可挑剔，但正因如此，她更加确定孟德尔不只是「单纯的敏锐」。

他的观察，不像一般人仅凭感觉，也不是像她那样透过细微的观察与推论，而是另一种完全不同的感知境界。

她在心底微微收紧了情绪，笑容却依旧柔和无害，像是无声地在心中为孟德尔贴上了一个新的标签：「不可轻视。」

卢克丝收敛了刚才凝聚的锐气，以一种更随意、更接近「闲聊」的语气问道：「对了，刚才在大厅里，我们聊到你会如何选择後，夫人似乎提前换了个话题；现在想想，我还真有点好奇当时的後续呢。」

「当时的後续？」孟德尔努力思索，却仍想不到卢克丝在问的是哪一段的对话。

卢克丝见状，眨了眨眼，像是t贴地补充提示：「你说过你会将装备分给平民，组织他们一起反击。」

她的声线拉得很轻，像是不经意地拾起一个散落的线头，又像是无害地陪他一起回忆，丝毫没有施加压力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