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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暴君他跪着求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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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血书民为重 惊鸿淬律典(第1页)

御书房外的青石板被晨露浸得发亮,谢惊鸿跪在,”谢惊鸿指着初稿,“古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可改,否则女子私定终身,与禽兽何异?”

澈儿正蘸着茶在桌上画桑田,闻言抬头:“谢师见过桑田的蚕吗?春蚕结茧,尚且要自己寻合适的枝桠,何况人?我听说,去年江南有对青年,因家贫无聘礼,自请官府见证,男耕女织,日子过得比那些三媒六聘的还踏实。礼法若连这点活路都不给,又算什么‘仁礼’?”

他取过笔,在“父母之命”旁添了行小字:“若男女情投意合,可自请乡邻、里正见证,官府当予文书,视同明媒正娶。”

谢惊鸿的手抖了抖,笔尖的墨滴在纸上,却没再争执。窗外的梧桐叶被风掀起,露出叶底的蝉蜕,空壳虽在,内里的生命早已飞走。

争论最烈的是“税赋”章。谢惊鸿坚持“什一税”,说“古制如此,不可轻改”,澈儿却翻开户部的账册,指着上面的记录:“去年江北旱灾,百姓连种子都吃了,若再按什一税征收,怕不是要逼他们卖儿鬻女?我意改为‘丰年什一,灾年什三,极贫之年免征’,税是给朝廷的,可朝廷的根,在百姓的田里。”

谢惊鸿盯着账册上密密麻麻的灾情记录,忽然长长叹了口气,将“什一税”三个字涂掉,改写成“量民力而行”。那天傍晚,他把那支裂箫挂在堂前的梁上,箫身被夕阳照得透亮,裂痕里的残雪仿佛都融了。

半年后,新《礼法》颁行天下,雕版时,澈儿特意让人将第一页的“民为重”用朱砂拓印,红得像火。颁典那日,谢惊鸿亲自捧着刻版,站在国子监的台阶上,看着学子们将新典传遍街巷。有个穿粗布衣裳的老农挤进来,指着“灾年免税”的条款,笑出满脸皱纹:“这典好,它记着咱百姓的苦。”

澈儿的掌心留了道浅疤,像片小小的红叶。东方宸见了,摸着他的头笑:“这疤比玉玺还金贵,它记着,你的江山是靠民心撑着的。”殷照临递来杯热茶,水汽氤氲里,轻声道:“谢惊鸿那支箫,昨夜响了,像在唱‘民为重’。”

那天的雨下得很细,国子监的梧桐叶上凝着水珠,滴在新刻的《礼法》碑上,“民为重”三个字被洗得发亮,像在对来往的百姓眨眼。有个学童指着碑上的字问先生:“‘民’字为什么比‘君’字大?”先生望着远处的桑田,笑道:“因为‘民’是根,‘君’是叶,根壮了,叶才能茂啊。”

谢惊鸿的书房里,那部旧典被锁在樟木箱底,上面压着片梧桐叶,叶脉清晰,像无数双百姓的眼睛,亮得能照见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