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剑茧摩挲旧伤抚 & 耳尖泛红藏春意 & 眼尾薄红透剑芒(第2页)
阳光毫无保留地洒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将那几道尚未完全褪去痕迹的旧伤疤照得格外清晰。那是彼此守护留下的印记,是血与火淬炼出的信任,也是此刻无声流淌、无需言说的……深情。
书房暖昧(耳尖泛红藏春意):
暮春的午后,御花园牡丹开得正盛,姹紫嫣红,争奇斗艳。东方宸却拉着殷照临在湖心亭里下棋。李德全早已识趣地摆好棋盘,奉上香茗,便躬身退到远处廊下,笑得一脸意味深长。
棋局刚开,东方宸执黑先行,却捏着棋子,迟迟不落。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对面殷照临的身上。那人正微微垂首,凝神看着棋盘,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一枚白玉棋子。阳光透过亭角的缝隙,落在他纤长浓密的睫毛上,投下一小片扇形的阴影。或许是因为亭内暖意融融,也或许是刚才对弈思考专注,他素来苍白的耳尖,竟染上了一层淡淡的、诱人的粉色。
“陛下?”殷照临久等不到落子,疑惑地抬起头,正撞进东方宸带着温柔笑意、却又仿佛蕴含着更深邃情愫的眼眸中。四目相对,殷照临自己的耳尖也“腾”地一下,不受控制地红透了,一直蔓延到脖颈。
“咳……”东方宸掩饰性地轻咳一声,落下一子,“在想……去年此时,皇叔还在江南督办漕运码头,朕在宫里对着那幅巨大的漕运舆图,总担心你太过操劳,旧疾复发。”他的声音放得很轻,带着追忆的温柔。
殷照临执白应了一手,指尖微不可查地颤了颤:“陛下那时……不也在雁门关外与北狄对峙?臣在京城接到军报,看着上面描述的凶险战况……心也总是悬着。”他抬起眼,目光落在东方宸年轻俊朗的脸上,眼中带着同样的关切与后怕。
两人一边落子,一边低声说着过往。从少年时冰湖的舍命相救,到雁门关的并肩浴血,再到江南的共克时艰,朝堂上的风波诡谲……那些深藏在岁月褶皱里的惊心动魄与细碎温暖,被一点点翻捡出来,带着时光的温度,在静谧的亭中缓缓流淌。棋局反而成了陪衬。
不知不觉,棋至中盘。东方宸的棋艺终究略逊一筹,眼看一条大龙即将被屠,局势岌岌可危。他眉头紧锁,盯着棋盘苦思冥想,忽然眼珠一转,伸手按住了殷照临正准备落子的手腕!
“等等!这局不算!朕方才……走神了!重来重来!”他耍赖般地嚷嚷,脸上却带着狡黠的笑意。
殷照临的手腕被他温热的手掌按住,肌肤相贴的触感如同电流般窜过!他想抽回手,东方宸却反而扣紧了他的手腕,轻轻往自己这边一带。
“皇叔靠过来些……”东方宸的声音压得极低,如同情人间的耳语,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磁性,“朕……跟你说件要紧事。”
殷照临的心跳瞬间失序!如同擂鼓般在胸腔内疯狂撞击!他依言微微向前倾身。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近到他能清晰地闻到东方宸身上淡淡的、清冽的龙涎香气,混合着亭外牡丹馥郁的甜香,丝丝缕缕,缠绕心尖,让人心神摇曳,意乱情迷。
东方宸的目光,却灼灼地落在他那红得几乎要滴血的耳尖上,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他凑得更近,温热的呼吸几乎拂过殷照临的耳廓,声音低沉而暗哑,带着一种豁出去的炽热与期待:
“其实……朕不止想与你……共守江山。”
一阵春风拂过,卷起几片娇艳的牡丹花瓣,飘飘悠悠地落在纵横交错的棋盘上。殷照临猛地抬起头,撞进东方宸那双深邃如夜空、此刻却燃烧着毫不掩饰爱意的眼眸中!那里面清晰地映着他自己震惊而失措的倒影,还有一种他从未敢深想、此刻却铺天盖地将他淹没的……炽热情愫!
他的耳尖红得如同燃烧的炭火,张了张嘴,却感觉喉咙被什么堵住,一个字也发不出来。亭外,牡丹怒放,蜂蝶飞舞,春意正浓。亭内,空气仿佛凝固,只剩下彼此狂乱的心跳和无声涌动的、几乎要冲破桎梏的炽热情潮。
朝堂定策(眼尾薄红透剑芒):
初夏的早朝,太和殿的金砖被渐强的日头晒得微微发烫。兵部尚书手持奏报,声音洪亮却带着凝重:
“启禀陛下!北狄细作密报!其可汗阿史那咄吉于上月狩猎时坠马重伤,恐命不久矣!其膝下三子,长子暴虐,次子庸懦,幼子年幼,皆非雄主。然,其弟阿史那咄苾拥兵自重,野心勃勃,恐将趁乱夺位!一旦其上位,以其枭雄之姿,加之北狄内部整合,必再启边衅!臣请陛下早作定夺!”
话音未落,户部尚书立刻出列反驳,声音带着忧虑:“陛下!国库经雁门一战及江南漕运大工,已近空虚!若再启战端,粮饷何来?民力何堪?臣以为,当以安抚为主,静观其变!”
“安抚?北狄狼子野心,岂是安抚能止?”兵部尚书怒目而视,“若待阿史那咄苾整合各部,羽翼丰满,则我北境危矣!届时再战,耗费更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