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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神医的桃花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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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叛逆”:东方玥拒演宫廷宴西门“装疯”砸古琴(第1页)

侍卫那句“死神标记”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草原寒冷的夜色里。篝火晚宴的喧嚣瞬间被无形的恐惧冻结。何西门与轩辕晴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看到了凝重与惊疑——那晚王妃血崩的兽皮上,会有什么?难道又是那阴魂不散的青铜箭头纹路?

两人再无暇顾及方才治疗时那点微妙尴尬的气氛,迅速跟随侍卫奔向灯火通明的议事毡房。巴特尔王爷脸色铁青,如同暴怒的雄狮,在铺着华丽地毯的毡房里焦躁地踱步。他面前的地上摊着一张被鲜血浸透、边缘焦黑的兽皮。老萨满跪在兽皮旁,枯槁的手指颤抖地指着兽皮中央一个模糊的、用某种暗红色粘稠液体描绘的诡异符号——一个扭曲的、如同三只纠缠毒蛇构成的三角眼!符号下方,还有一行歪歪扭扭、如同蝌蚪般的古老文字。

“王爷!是‘死神的凝视’!是索命的诅咒啊!”老萨满声音嘶哑,充满恐惧,“那晚…那晚定是‘死神’真身降临了!它留下了标记!这厄运…会笼罩整个塔拉部!必须…必须立刻举行最高规格的‘血祭’!用最纯洁的羔羊和…和…”他的目光扫过刚刚赶到的何西门,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但触及王爷冰冷的眼神,又慌忙低下头。

“够了!”巴特尔王爷一声怒喝,震得毡房嗡嗡作响!他猛地看向何西门,眼神复杂,充满了被愚弄的愤怒和一丝残留的信任挣扎:“安达!这标记!这文字!你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那晚…你到底做了什么?!”矛头直指何西门!

轩辕晴一步上前,挡在何西门身前,声音冷冽如刀:“王爷!何医生那晚是在救人!这标记,更像是人为的恐吓和嫁祸!我们需要冷静调查!”

何西门却轻轻推开轩辕晴,目光平静地迎上巴特尔王爷暴怒的视线,一步步走到那张染血的兽皮前。他蹲下身,不顾浓烈的血腥味,指尖极其靠近那个扭曲的三角眼符号,仔细分辨着那暗红色粘液的质地和气味,又凝神审视着那行蝌蚪文字。他的眉头越皱越紧。

“这符号…不是草原的。”何西门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笃定,“它来自西南十万大山深处,一个早已消亡的古老部落,象征‘窥视’与‘灾祸降临’。至于这文字…”他指着那行蝌蚪文,“是古苗语的一种变体,意思是——‘猎物已标记,收割将至’。”

“苗语?!”巴特尔王爷和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西南苗疆的诅咒符号和文字,怎么会出现在塞北草原王妃的血污兽皮上?!

“这不是什么‘死神’标记,”何西门站起身,目光锐利如电,扫过惊骇的众人,“这是一张‘追杀令’!一个来自苗疆深处的、极其危险的杀手组织留下的标记!他们的目标…”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轩辕晴身上,又扫过自己左肩的方向,“恐怕不仅仅是塔拉部,而是…所有与那东西有关的人!”他隐晦地指向了自己肩胛深处那枚箭头和轩辕晴正在追查的假药案背后的阴影。

议事毡房内陷入一片死寂,只有粗重的呼吸声和篝火燃烧的噼啪声。苗疆杀手…追杀令…这比虚无缥缈的“死神”更令人胆寒!巴特尔王爷脸上的暴怒被巨大的震惊和后怕取代。

就在这时,何西门肩头那个沉寂许久的布囊里,突然传来一阵极其轻微、却异常急促冰冷的震动!震感的方向…直指东南!

何西门瞳孔骤缩!东南!是江南的方向!东方玥!

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瞬间攫住了他!他不能再留在这里了!

“王爷!”何西门猛地转身,对着巴特尔王爷抱拳,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事态紧急!我必须立刻离开!追杀者既然能潜入王帐留下标记,说明此地已非安全之所!请王爷加强戒备,保护好王妃和小王子!至于这‘标记’…”他瞥了一眼地上那染血的兽皮,“交由轩辕警官处理最为妥当!她是专业人士!”

“安达!你要走?”巴特尔王爷急了,上前一步抓住何西门的胳膊。

“非走不可!”何西门斩钉截铁,目光扫过轩辕晴,“轩辕警督,这里…拜托了!”他眼神交汇间,传递着只有两人能懂的沉重信息——青铜箭头、追杀令、共同的威胁!

轩辕晴看着何西门眼中那不容置疑的急切,想起草垛后那场奇特的治疗和他此刻肩上可能牵涉的巨大危险,心中那份冰冷的公事公办竟被一种莫名的责任感压下。她深吸一口气,郑重地点了点头:“放心。这里有我。”

何西门不再多言,挣脱巴特尔王爷的手,转身大步流星冲出议事毡房,身影迅速消失在草原浓重的夜色之中。

数日后,江南古镇,烟雨朦胧。

小桥流水依旧,白墙黛瓦在细雨中更显静谧。临水琴室,东方玥一袭素雅的月白旗袍,乌发松松挽起,几缕碎发垂在光洁的颈侧。她端坐于蕉叶古琴前,纤纤十指在冰凉的丝弦上轻拢慢捻。琴音清泠,如珠落玉盘,带着初愈的灵动,却比往日少了几分孤高清冷,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犹豫和滞涩。

自从何西门那日以“琴弦共鸣针法”为她疏通筋络后,手指的僵硬和疼痛已大为缓解,甚至能重新奏出流畅的曲调。然而,那份因长久伤痛而被迫深藏的、对自由的渴望,却在禁锢解除后悄然滋生。她厌倦了那些只为权贵助兴、充满阿谀奉承的宫廷演奏,更厌恶被当成一件精致的乐器,被人随意安排、品头论足。

此刻,她指尖流淌的正是那曲《流水》。琴音如山涧清泉,却在流到第七叠“崩崖转石”时,再次出现了细微的、难以掌控的颤抖。她眉头微蹙,指尖用力,试图强行稳住那失控的音符,指关节处传来一丝熟悉的酸胀感。这细微的变化,让她心头一沉。

“好!妙!东方大师的琴艺,果然是登峰造极!”一个带着夸张谄媚的掌声突兀地在琴室门口响起。

东方玥指尖一顿,琴音戛然而止。她抬眼望去。一个穿着昂贵丝绸长衫、梳着油亮背头、手里盘着一对油光水滑核桃的中年胖子,正腆着肚子站在门口,身后跟着两个毕恭毕敬的跟班。正是本地文化局的钱副局长,也是此次宫廷雅乐汇演的主要负责人。

“钱局长过誉。”东方玥起身,微微颔首,声音清冷,听不出情绪。

钱胖子堆着满脸笑走进来,绿豆小眼在东方玥身上和古琴上来回扫视,带着毫不掩饰的垂涎和算计:“东方大师,下月初八,省府张秘书长家的老太爷七十大寿!那可是天大的喜事!点名要听您这曲《流水》,还有那首《凤求凰》!这可是千载难逢的露脸机会啊!张秘书长一高兴,咱们江南古琴协会的经费…嘿嘿…”他搓着手,意思不言而喻。

东方玥的眉头蹙得更紧。《凤求凰》?那种刻意迎合、充满媚俗气息的曲子?让她在那种充斥着虚伪应酬的寿宴上演奏?她只觉得一股反胃感涌上心头。

“钱局长,”东方玥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疏离,“《流水》可演。《凤求凰》…恕难从命。且近日指伤初愈,恐难胜任如此重要的场合,还请另请高明。”她直接拒绝,没有丝毫转圜余地。

钱胖子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如同被冻住的猪油。绿豆小眼眯了起来,透出阴冷的光:“东方大师,您这是什么意思?张秘书长点名要您!这是多大的荣耀!多少人求都求不来!您一句‘指伤初愈’就想推掉?这…这让钱某怎么跟上面交代?”他语气带着威胁,“您别忘了,您这古琴协会首席顾问的头衔,还有这临水琴室的赞助…可都…”

“无需交代。”东方玥打断他,清冷的眸子直视着钱胖子,没有丝毫畏惧,“顾问头衔,赞助经费,钱局长若觉得不合适,随时可以收回。东方玥弹琴,只为琴音,不为权贵。”她语气决绝,带着玉石俱焚般的清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