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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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陆机一合简牍,收回袖里乾坤,倦然抬眼,不满道:“春秋判,本该仗气直书,不避强御,无所阿容,现在天天替您改这个改那个。陛下,臣也是有脾气的。”
&esp;&esp;谢景行笑道:“陆先生文以载道,与我儒宗功法同源,我有些疑惑,可否请教先生?”
&esp;&esp;陆机平日里对谢景行颇多关照,也是因为陛下喜欢,才要表个态度,并非是他当真有多高看。
&esp;&esp;见谢景行执礼请教他,军师颇觉有面子,笑道:“谢先生有何不明?兴许陆某能为先生解答一二。”
&esp;&esp;“直如弦,死道边;曲如钩,反封侯。”
&esp;&esp;那位洞察人心的圣人弟子,漆色眸仿佛能看穿他的道之瓶颈,一针见血问道,“陆先生怎么看直笔与曲笔?”
&esp;&esp;“……”这分明是在针对他。
&esp;&esp;“子为父隐,臣为君隐,或有舞词弄札,饰非文过,则何如?”谢景行看似温言细语,实则凌厉如刀,“陆先生是愿直言不讳,还是为王者书?”
&esp;&esp;陆机没有生气,反而青眼相加,笑了:“谢先生当真通透。”
&esp;&esp;他还真的没有见过,知道他的身份,却胆敢句句辛辣,直指他过往的人。
&esp;&esp;好像他们丝毫没有修为差距,谢景行是以平辈,乃至更高级别与他交游一般。
&esp;&esp;谢景行温文尔雅地道:“是在下唐突,见到陆先生的神通,一时心潮澎湃,想探讨一二,若是不便回答,就罢了。”
&esp;&esp;“也没什么不可回答的,史家之修者,需要具备四个条件——史学,史才,史识,史德。”
&esp;&esp;陆机说到此,却顿了顿,似乎在犹豫是否说下去。
&esp;&esp;殷无极打断了他即将出口的长篇大论,唇瓣明明带着笑,神色却是冰凉的:“成王败寇,历史的书写者,不都是胜者?”
&esp;&esp;他撑着下颌,淡淡地笑道,“历史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圣人去后,本座亲眼看过他们用后五百年,否认前面的一千年,将一切都歪曲,可见,想在史书上说真话,是难上加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