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2页）

&esp;&esp;谢衍深深看向他，揽着他的手臂蓦然收紧。

&esp;&esp;“为何这么看我？”殷无极故作自负，对师尊张牙舞爪，唇边却噙着破碎的微笑。

&esp;&esp;他不知自己有多色厉内荏，道：“和我回魔宫，儒门三相护不住你，只有我能。”

&esp;&esp;谢衍倾身，抚过他后脑如绸缎般的软发，像是在顺毛捋一只毛茸茸的小狼崽。

&esp;&esp;被这样抚摸着，却已是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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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殷无极明显露出一瞬狼狈之色，很快，他的表情晦暗，威胁道：

&esp;&esp;“谢云霁，本座留你一命，也不动你的三个宝贝徒弟。”

&esp;&esp;“若是圣人乐意和本座回魔宫，本座自然会护着你，用尽天材地宝替你恢复修为。你想好了，这可是恢复修为的捷径，比你隐姓埋名呆在儒宗快得多。圣人傲了一辈子，总不会想临到此时，总是因为实力不济，被人欺凌吧……”

&esp;&esp;谢衍静了片刻。

&esp;&esp;他的别崖，终生为命途所苦，为天道操纵，困于天地樊笼。

&esp;&esp;作为师父，自然想渡他成圣，拨他命盘，教他一生苦悲得以逆转。

&esp;&esp;这是他从未诉之于口的飞升初衷。

&esp;&esp;可他固然可以轻掷仙门权位、抛却性命，散尽修为，唯独不会去做的，就是随他入魔宫。

&esp;&esp;他骨头太硬，性格太执拗，学不会哪怕半点依附。

&esp;&esp;殷无极怔了半晌，屈服于他冷如秋水的眼，声音渐渐低下来，他终究让步了：“……圣人要什么，我都会给，只要来陪我，哪怕一阵，好不好？”

&esp;&esp;帝尊这副模样，实在是太痛，太招人怜。

&esp;&esp;谢衍托着他的下颌，抚摸他苍白皮肉之下显露的魔纹，温和道：

&esp;&esp;“只有这个，不行。”

&esp;&esp;“吾之道统在此，不入魔宫。”

&esp;&esp;谢云霁可以把命偿给他，却不肯跟他回魔宫。

&esp;&esp;他是多狠心的师父。

&esp;&esp;殷无极绯眸阖上，靡艳的魔纹漫上侧脸，好似盛开的绝望红莲。

&esp;&esp;这些年，他想象过很多次重逢，于是走遍千山万水，终于在漫长的等待中熬干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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