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第1页)
季言秋微微一笑,抬手揉了揉中原中也的脑袋,望着桌上的稿纸,说道:“这个故事讲的是……一群没有名字的人,要去找回自己的名字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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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谁?从我发出搬家
《无名者》这个故事并不长,也并没有多么跌宕起伏的故事线,但季言秋在创作时却很是纠结了一番。
他并不喜欢歌讼谁的苦难,将那些经历用残忍的手法写出来本身就是明晃晃的“霸凌”。所以,要怎么描述那些不公与愤怒就成了难题。
太过柔和,就少了几分讽刺;太过辛辣,又会让人心生反感。最终,他选择了一种平淡的、偏向于自我对话式的写法——主角在被唤醒了对名字的渴望之后,他的眼、鼻,舌忽然拥有了“说话”的能力。
眼睛问他:“没有名字,你就无法记住别人的长相了吗?”
鼻子问他:“没有名字,你就无法闻到他人的气味了吗?”
舌头问他:“可你没有名字也能巧舌如簧,也能与人夸夸而谈。还记得吗?在爱尔兰的酒馆里,别人不知道你的名字就把你当成了挚友。”
主角坚定地摇了摇头,摘下了自己的勋带。
“可我想被人记住。”
不是“战争的英雄”、“城市的守护者”,而是作为一个人被记住。
舌头怜悯地对他说:“唉,你真是个天真的人。拥有了名字你就能被人记住了吗?”
主角将嘴唇紧闭,没有再让舌头回答。
会不会被人铭记他不能预料,但至少,他的墓碑上会有名字。
这场自我对话的描写很意识流,季言秋写完之后倒回去看了一遍,忍不住感慨自己这本书具有几分伍尔芙的风味。
说起来,伍尔芙在这个世界里如果写作的话应该也会是意识流作者——毕竟长期被各种信息跳跃着占据大脑,一定能锻炼出相当跳跃的思维。
将今日份的进度写完,季言秋在手机备忘录上为这个日期打了个勾,顺便看了一眼森鸥外发来的邮件。这一回对方终于不暗戳戳地抱怨自己隐瞒不住、压力大了,因为在事情败露之后,他发现横滨政府里全是草包,而他几乎是不废吹灰之力就拿到了后续处理的工作。
【他们全都对此避之不及。长期待在政府中当盖章的工具让大脑退化的几率还挺大的,您说我根据这个来写一篇论文能否让我得到回东大医学系深造的机会?
开玩笑的。总而言之,我已经拿到了临时最高调动权。
市长似乎很相信我不会把手伸到他头上……那怎么可能呢?最完美的替罪羊就是他这种有众多把柄,但是足够草包的人。政府里头的每个部门都需要这种可回收垃圾来作为必要的“后备手段”。
我已经开始拉拢自己的势力了,祝我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