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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3页)

“过分?谁过分!谁过分!”

“你!你再逼我,我就当着青娃的面跪下说爱你!”

“?”

奶奶一顿,羞得拿拳头砸爷爷,两人一个力气轻得像挠痒,一个喊得像挨刀。

谢安青知道离婚这事儿算是过了,身体一侧,靠向门框。她的身体还很虚,靠过去后肩膀一直弓着,看不清表情。

能看清抱胳膊时,搭在右臂上的左手。

爷爷为了哄奶奶开心,跟谢安青借了门口的花——就是陈礼房间飘窗上的杏粉色月季——每少一朵,谢安青左手就捏紧一分。

品相好的几朵被彻底剪秃之前,陈礼明显看到谢安青右膝盖弯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上前阻止。

“咚。”陈礼鞋尖碰到木墙。

为了群众牺牲自己,谢书记这觉悟很可以。

陈礼忽然有点好奇,这位书记为她剪飘窗上那一束月季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个纠结的心境?

那可是亲手剪。

剪完还要亲自打刺。

心得多痛。

陈礼松开勾在指尖的树枝,转身离开。

门口,爷爷在谢安青的指导下打完刺,把花送给奶奶,两人手牵着手离开。

这一早上,受伤的只有谢安青。

谢安青缓了会儿神,直起身体往回走,转身刹那,又一次毫无准备地和陈礼对上视线。

陈礼仍旧穿着吊带长裙,但从张扬的红变成了柔和的白,手里捏着一支开得正好的杏粉色月季,递到谢安青面前,说:“借花献佛。”

谢安青垂眼,看到了花枝下方斜剪的切口。

是三天前,她亲手剪的,为了迎接陈礼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