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那盏灯还亮着（第1页）

她开始注意到沈辞，是在加班後的某个晚上。

茶水间的灯坏了，整层楼只剩几盏昏h的备用灯。他坐在窗边，一本书摊开在手中，身边放着一盏复古的h铜小灯。

那画面太安静，安静到她不忍心打破。

她说：「这麽晚你还不走？」

他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语气平静：「等你关灯。」

她愣住。

「什麽？」

他没解释，只是指了指她手上的文件：「你每次走得最晚。」

後来的几个晚上，他总会出现在她习惯坐的位置附近，不远也不近。有时会默默帮她补充热水，有时留下一杯热牛n，什麽话也不说。

她本来不是个容易与人亲近的人。但他从不多问、不催促，只静静地在那里，像一道微弱却温暖的灯光。

某次，她下班时正巧与他同行。他手里提着那盏h铜小灯。

「这灯很特别，」她忍不住说，「哪里来的？」

他望着灯，过了好几秒才回：「是家族留下来的。听说，曾经有人承诺过，要一直为某人点灯。」

她轻笑：「这麽浪漫？」

他看了她一眼，神情像在说：「b你想像的还要真实。」

那晚她梦见一个古老的江南宅邸，风雪中她坐在门边，一盏灯亮着，一夜未熄。

有人从远方走来，穿过长长的小巷，步伐缓慢，眼神温柔。

她醒来时，心里像被悄悄点燃一角。

她不记得那人是谁，也不确定梦里的情景来自哪里，但她知道，那盏灯的温度她从未忘记。

再见沈辞时，她忽然想问：「你是不是，也常梦见一些奇怪的画面？」

他微微一笑，没有直接回答。

「我只知道，等灯灭了，我就该走了。」

她一怔。

那盏灯，至今还亮着。